在與師娘相處的過程中,謝景行發現,殷無極的身上遺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在他摸到殷無極後腰,那個單名一個“衍”字的刺青,隻要被他碰到,強大的魔君也會軟在他懷裡,神情激烈地推拒。
“不能碰。”他明明意亂情迷,放浪形骸,連亡夫徒弟的床都能爬,卻還記得那不可觸碰的地方。
面對謝景行山雨欲來的神色,殷無極神情恍惚了一下,輕聲拒絕:“我是謝雲霁的東西,我不能……”
這像是一種牢固的思想鋼印,把他死死的箍在了亡靈的棺木裡,無法解脫。
也許是因為這種抗拒,于是這幽微中的偷情,止于安慰。哪怕肌骨貼合,卻也未有更進一步。
謝景行還看見,他的師娘,枕下總是壓着亡夫謝雲霁的靈位。
用殷無極的話來說,“五百年以來,都習慣了。沒有靈位壓在枕邊,我睡不着的。”
可是在師娘需要另一個活着的溫熱軀體給他溫度的時候,卻當着情人的面,把一個靈位擺的足夠高,足以讓謝景行冷笑出聲。
“反正是一個死物,你在乎什麼?”師娘還樂了,道,“我都習慣了……”
“以前在魔宮時,我不但壓在枕下,還抱着他睡呢。可惜有點冷冰冰的,硌得慌。”師娘眼眸慵懶,半支起身體,梳理長發。
“當然沒有被他抱着舒服……不過,也聊勝于無吧,至少,還能在夢裡夢見幾次,可惜都是浮光掠影,一碰,也就沒了。”
師娘又恍惚了一下,向他回憶時,臉上還有這微微的紅暈,道:“你師尊總是會教我好多壞事,太折磨人了,他好壞。”
他眼波流轉,安撫道:“小景行,你也很可愛,我說這麼多,你不會在意吧?”
謝景行越聽越不舒服,惱的厲害,不但把他按在枕上親吻,還淡淡地笑道:“在意?我當然不在意。”
“師尊早就死了,現在能親師娘的,讓師娘快樂的,可不是一個冷冰冰的靈位。”
哪怕活人沒法與死人競争。那又怎樣,他不在乎。
白相卿出關後,謝景行自然去面見師兄。
這位儒門宗主顯得有些茫然,問:“小師弟,你知道為什麼最近,那個人來儒門頻繁許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