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别崖心虛地瞥開眼,小聲問,“十幾個小時,這樣折騰的路,您又這麼忙,怎麼突然來看我……”
“想來就來了,還用問為什麼?”謝衍支起身,主動将越湊越近的距離拉開。
殷别崖本是悄悄勾着他的衣角,有些緊張地撤了手,把肢體縮回被子裡,“哦……”
謝衍是個潔癖,一場旅行後他渾身難受,必須要沐浴。開了箱子,他取出換洗衣服,打算先去。
他的語氣溫和,哄着孩子,“别崖,浴室借一下。我從飛機場過來,不太幹淨,你先睡一會,想想待會想吃什麼。”
殷别崖不知想了什麼,看這謝衍瘦削挺拔的背,面色绯紅。
謝衍轉身進了浴室,不多時傳來水聲。
謝老師放在别崖床邊的淺灰色西裝外套,本該平整潔淨,上面是他方才胡亂蹭出的褶皺。
他一嗅,透着清冽的冷香。
殷别崖伸出手,微微涼的空氣教他瑟縮了一下,他怕冷得很。
小狗先試探地勾了勾衣服下擺,然後像做什麼壞事似的,迅速把老師的外套拽住,拖進被窩裡。
他欲蓋彌彰地把腦袋埋在裡面拱了拱。
……果然是謝老師慣用的香水,他真的來了,不是幻覺。
好幸福。
殷别崖迷糊地想:等老師出來時,他得放回原位。不能讓老師發現,自己一刻都不能離開他的味道。
……
“醒醒。”謝衍無奈地看着蜷着身體,把修長四肢縮在他的西服外套下的笨蛋小狗。
他的睡顔甜甜的,很幸福的樣子。
謝衍一推不動,又伸手,探到他睡衣下的腰部,撓他癢。
“起床了,别崖。”
被驚了一跳的小狗彈起來,又滾到他懷裡去,謝衍接了個滿懷。
謝衍穿着一身幹淨的白襯衫,輕輕挽起袖口,顯得有些随意。
他周身這股沉靜從容的氣質,在被學生像是無尾熊似的抱着時,也多出幾分狼狽。
謝衍拎着他的耳垂,垂眸,促狹地吹了一口氣,“好孩子,起來喝點粥,我還炒了兩個小菜。”
“别崖再賴床,是逼老師親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