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蹙眉，拿起檢驗報告再從頭浏覽一遍，神情逐漸難看。

除了信息素暴動之外，他的身體素質比起一般的alpha要高出數個維度，倘若不是有基因病，謝衍或許會贊賞一句完美人類。

是啊，完美人類。

可能嗎？

“這不是天然的基因病，别崖的基因在母體裡就被修改過。這是人工選擇的結果。”他露出難言的冰冷，“帝國軍校，皇家科學院！”

殷無極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人工選擇？”

“冒昧一問，你的父母？”

“我是孤兒。”他搖搖頭。

謝衍大緻确定了，别崖是曾經被他燒掉數據的那個“項目”的實驗品。不，應該說是受害者。

或許真的是誤打誤撞，但他的确隻能來找他救命。

整個宇宙，唯有他這裡還拷貝着一份資料，可以研制解法。他就是為了這一天。

不過，這和自保沖突。謝衍下意識地開始焦躁，是否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倘若取出封存的數據進行實驗，治好了别崖，看見痊愈的他時，皇家一定會知道他還活着，還存有一份數據。

誘餌。這是誘餌，可是……

正在他垂眸沉思時，小狗也端詳着醫生清俊無瑕的側顔。

如今，他無所謂醫生對他性命的審判，成與敗，他都不想再去尋别的辦法了。找尋醫生是他初入宇宙的目标，他隻是想完成罷了。

努力過了，即使是毀滅，他也會笑着選一塊合适的墓地。

“是不是救不了？”殷無極看他久久失神，把腿伸出醫療床，赤腳想踩進自己的鞋子裡。

他任性要求，撫摸唇畔，狡黠道，“既然如此，先生給我咬一口好不好？”

這回，謝衍默認了。

這算不算先生接受了他的求愛？這可是他最後的遺願，好耶。

小Alpha歡呼雀躍，忙抱着他的脖子，高高興興地舔了舔他脖頸，露出尖尖的牙，啊嗚一咬。

嗯？

怎麼是alpha味？

同樣屬于alpha的味道有種清冷又凜冽的感覺，刺激着他的鼻腔，他猝不及防間，被氣味反過來侵略，差點暈信息素。

他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做錯事了，想松口，卻被謝醫生按住了後腦，迫使他咬的更深一點。

濃烈的冷香充斥他的頭顱，竄進大腦，讓他從天靈蓋到腳開始被另一種信息素侵略領地。

他打不過，兩股信息素對撞時，分明是他落在下風。殷無極渾身虛軟着，像是濕漉漉的淋雨小狗，被醫生撈在臂彎裡。

“别崖，如你所願，開心嗎？”

被現實教育，小狗眼圈紅了，委屈巴巴：“您怎麼也是alpha！”

謝衍微微笑着，道：“知道了嗎，我不讓你咬，是因為我不是beta。而且，信息素，有點特别。”

他道：“你的病隻有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