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從來不懼神罰。
他還會纏着神帶他去陸上,一會要看花看景,一會要逛夜市,糖畫面人花燈,戲曲彈唱賣藝,見什麼都新奇。
“我向水神大人許願……”他看到一個小販賣糖葫蘆,頓時星星眼,開始煞有其事許願。
“……”謝雲霁無語凝噎。
最終,他拉着神的化身,高高興興地吃起紅彤彤的糖葫蘆。
哪有這麼許願的信徒。神無端生起悶氣,自己的。
他怎麼會回應這麼離譜的許願,買根糖葫蘆,這有什麼必要許願。
罷了,最後一次。
一定是最後一次。
漂亮少年穿着莊重的玄色祭司袍,戴着花冠,膝上擺着剛剛翻開的神典。
他的儀态優雅矜貴,很有那麼回事。
但是,别崖見到神回來時,不迎不跪,隻顧着看神典,“水神大人,您還知道回來。”
聽着陰陽怪氣的。
謝雲霁把出去時帶回來的一紮酥糖擺在自家小祭司面前,無奈:“别崖。”
别崖垂着眼睫,不冷不熱道:“反正,我是大人了,不能住在神殿了。既然如此,您何必還用哄孩子的手段來哄我。”
“也對,祭司哪裡能鸠占鵲巢,住神靈居所。”他軟中帶刺,“何況,您總是嫌我不信仰您,我明明這麼虔誠……”
“并非如此。”
自家小祭司出落成大美人,他無端心神不定,怕自己被影響,才失言。
但是為了端着冷淡高貴的神設,他向來話少,此時更不知如何解釋。
别崖:“我當然是信仰您的。既然我可以獨當一面了,說明我已經出師,是時候去陸上,為您做祭司,奉獻一生了。”
别崖掃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神靈,拂過祭司袍,露出黯然的微笑。
他垂下眼眸,失魂落魄地道:“明天我就啟程,不勞煩您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