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夢将三福的袋子塞進自己桌子上,還是被聞聲而來的梁芝看到了。
三人站一快,彼此靠得近,和她之間卻隔了幾米,梁芝品出點意思,笑了笑,互相打了聲招呼,也就沒了下文。
周三中午下課。
梁芝去羅森買了杯豆漿跟飯團,囫囵幾口吃掉,便匆匆趕去籃球場。
三十的時候,這裡要舉行外院和工學院的籃球比賽。
今天天氣清爽宜人,溫度不高,風刮過臉上,泛着絲絲涼意。
梁芝穿了件灰色毛衣開衫,長度剛剛沒過臀部,下身是件緊身牛仔褲,遠遠看着,模樣乖巧,身段纖細。
頸部還圍着上次從家帶的米色圍巾,給頭發低紮了個松垮的丸子頭,從額角兩邊扯出兩縷碎發,淺淺的,好似風浪拂過的麥穗,帶着金燦燦的暖意。
她或許不是一眼驚豔的類型,但一定是耐看的,尤其身上的氣質,安靜、溫婉,容易叫人卸防而不自知。
籃球場上這時還沒什麼人,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捧着手機,來來回回地走,大半張臉都縮在圍巾裡。
宋樾川習慣早到,熱身或是觀察。
外院雖在體育賽事上一向弱勢,但他對自己向來嚴苛,決定做的事就勢必要盡力。
他踏進籃球場的領地,走了幾步,不遠處的女生似有所感,從手機上擡起頭,撞入他視線中,一張挺沒攻擊性的臉。
一見他,女生朝他揮揮手,身子卻沒動,立在原地,聲音不大不小,輕輕柔柔的,随着風動被送入他耳中——
“宋學長。”
宋樾川眉峰很輕地揚了一下。
他腳尖調轉了個方向,朝她走去。
“宋學長怎麼也來這麼早?”
細長的眉,彎彎的,應和着她那雙含笑的眼。
走進了,他才注意到她胸前挂着的牌子——
梁芝,新聞傳媒中心幹事。
隔了幾步距離,他掃過牌子的視線不算隐晦,梁芝也不介意,淺笑着道:“學長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外院負責報道這次籃球賽的幹事。”
态度不卑不亢,也不親昵,聽着是禮貌的回複,叫人頓生好感。
宋樾川眉眼跟着柔了柔,朝她略一點頭,出于禮貌回道:“我來熱身,你們報道也來這麼早?”
梁芝晃晃手機,開衫袖口滑落一節,露出的皓腕上卡着一圈紅繩,下面墜着個金鈴铛。
“我來惡補籃球賽知識。”
目光不可避免滑過那道景,宋樾川移開眼,正欲問,為何不派個懂籃球的人來?
女生卻眼含歉意,不好意思道:“學長先去熱身吧,我再不多看幾眼,大概無法寫出一份滿意的稿子了。”
他眼神在她臉上稍滞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至籃框下。
宋樾川的唇極薄,偏眉眼生得多情,這樣的人,容易走極端。他脫去厚重的外套,裡面是一件黑色運動緊身衣,牢牢包裹着肌肉贲張的上半身,與那張芝蘭玉樹般的臉,反差強烈。
手一擡一落,套上了印有外院字樣的球衣後,他開始熱身。
梁芝對宋樾川沒什麼想法,加之對方在學院有段萬衆矚目的戀愛,大概隻有想不開的才會硬湊上去。
她這番自告奮勇來,一是想混個眼熟,二是想探探他的底。
薛以珩有句話說的對啊,這世上朋友多了路好走,要宋樾川家境不一般,那他身邊指定也有這樣的朋友。
梁芝瞧上的就是他這個搭線橋,隻是怎麼讓他主動給她搭線,還是個大問題。
畢竟找到一個優質的人,順藤摸瓜才是最高效的擴圈方法,靠着網絡,門檻低,就意味着人雜,跟大海撈針似的。
還是做兩手打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