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青龍吃得差不多了,二人才施施然出場,一左一右蹲在他倆身邊。
“诶,殿下,好巧啊,您和姑娘也出來吃飯啊。”
尉遲嫣:“……”是該說他傻呢?還是說他傻呢?沒看出來我倆是特地蹲點過來的嗎?
然,李梵特别給面子地說:“嗯,出來吃,順道看星星。”
尉遲嫣:“……”好好好,兩個都喜歡鬼扯,一個扯吃飯,一個扯看星星,真是癫了。
癫點好啊,大家癫點好!
沛兒擡頭看了看天,也是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星星?殿下,今兒夜裡也沒有星星啊。”
尉遲嫣:“……”該說不說,大家都挺神金的。
許是剛剛見青龍和沛兒吃飯吃得香,李梵這會兒不顧形象,就着碗紮實扒拉了兩口飯。
“沒星星,就看兩眼夜景。”
但,眼前一片漆黑,就算有屋檐下點的燈火,也照不到太遠的地方。
黑燈瞎火的,尉遲嫣不懂李梵看什麼夜景。
就,很難評。
青龍:“殿下,您不會是覺得我可憐才這麼說的吧?”
李梵不解:“……”
“哎呀,我知道您體恤下屬,但是也不用凡事親力親為啊。要是讓我師傅知道,您沒點皇子的架子,整日和我杵一塊,不小心就成了流裡流氣的街溜子,他會打我的。”
“……”他扭頭看青龍,無語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蹭得起身,“……那就讓你師傅,準備準備清理門戶吧。”
青龍忙撂下碗筷,讨好伸手抱住李梵的腿,笑道:“殿下,您可真會說笑。咱這不是開玩笑嘛,玩笑之言而已,沒必要對我這麼個忠心耿耿的屬下痛下殺手吧?”
這一下,李梵徹底走不了了。
“咋,你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愛恨情仇嗎?”尉遲嫣邊吃飯邊啃瓜,捧着大碗一臉八卦地掃視二人,偷感十足,“說說呗。”
沛兒右邊挨着青龍,左邊挨着尉遲嫣。左看看右看看之後,她毅然決然加入自家小姐的陣營,跟上她的步伐,表情直白易懂,雙眼直勾勾地看二人,捧着飯碗,滿臉就吃瓜二字。
青龍當即就演起來,放聲大喊:“殿下!屬下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您不能做卸磨殺驢這種缺德事啊!”
李梵:“……”
李梵:“…好丢臉。”
尉遲嫣:“……”深表同情,雖然他人在這兒,但是魂已經走了有一陣了。
“阿巳,青龍的師傅是誰啊?”
尉遲嫣問到這個,算是問到點上了。青龍霎時放開李梵的大腿,卸開的那力道差點帶着李梵一個踉跄。
他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剛站穩正要開口說話。青龍卻已經迫不及待接上了尉遲嫣的話。
他跟個炫耀自己家有全套最新款奧特曼手辦的孩子一樣,滿臉驕傲,下巴微微仰起,“我師傅可厲害了。他是前繡衣使統領,後來跟的主子離世,他辭官去了西北一帶當土匪,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要不是應了那位大人的招安,他現在肯定是西北一霸,牛氣得很。”
“這麼厲害?”尉遲嫣心裡頓時來了好奇。
“那是當然啦!”青龍滿臉佩服,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此生夙願,就是成為像我師傅那樣的土匪,呸,不對,是那樣的大人物。可惜他不收徒弟,不然正好可以把沛兒送過去練兩個月,回來之後指定是這個!”
他比劃着,豎起自己的大拇指。
沛兒:“可是,我也不想做土匪啊。”
尉遲嫣:“……”漂亮,一個真傻,一個懵逼,腦回路都不在一條線上。
“很難評。”李梵的口頭禅又出現了。
“我也是師傅撿回去當混世魔王養的。”青龍嘿嘿一笑,笑得不懷好意。
尉遲嫣直覺有鬼,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炸裂發言。
“幼時不懂事,冬日裡撿了條凍僵的蛇,直接就給丢師傅炕上了。師傅去睡的時候,差點被蛇一口咬屁股上。好不容易順手把蛇又丢雪地裡,我又捏了兩個雪團子把他窗子砸個稀巴爛。然後……”
沛兒是經不住别人吊胃口的,忙問:“然後怎麼了?”
“他師傅就着那條凍僵的蛇,給他屁股打開花,最後因為他又哭又說餓的,還把蛇剝皮烤了給他吃。”李梵接話,說全了這個故事的結局。
尉遲嫣感慨:“哇,真是一個跌宕起伏的好故事。你都這樣了,你師傅還沒打死你,他脾氣可真好。”
“這很過分嗎?”
尉遲嫣:“這不過分嗎?你都把窗子砸爛了。”
“可是,殿下還把羊糞蛋搓成菜團子,丢在師傅和那位大人的碗裡啊。”青龍毫不留情揭開李梵的黑曆史,當事人登時就站不住了。
他立即為自己開脫,“我,我當時初來乍到,我怎麼知道那是羊糞蛋。我尋思誰丢的菜團子,還是冒着熱氣呢。誰知道好心辦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