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起身子,回應着他,“我也是——”
她擡手挑落他的腰帶,溫潤如玉的指尖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輕輕滑過,猶如春風拂化嚴冬冰雪,蕩開一道道潋滟的波紋。
他嘴角上揚,她還是第一次這樣主動。
他愛不釋手地在她修長白膩的脖頸上來回摩挲,啞着嗓子呢喃道,“阿煙,你真是人間尤物。”
她聞言,臉色一沉,偏頭避開了他的親吻。
他屈指戳了戳她绯紅的面頰,用牙咬住落在她鎖骨間的一縷濕發,含在嘴裡,眉眼含笑地問,“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忽而仰頭吻他,兩個人的鼻尖碰在一起,微微泛紅。
意亂情迷,不過如此。
他拼命地抵住她,卻又怕把她弄疼,溢出來的力道順着手掌在她腕間印下一圈紅痕。
他捏着她細若無骨的皓腕,不住喘息,幾乎要哼出聲來。
她趁他失神的工夫,雙手覆上他的後頸,他順勢托起她蒙着薄汗的背,手上用了點力,試圖将這輪皎月融化在身下。
沒承想,她借着他的力道翻了個身,反将他壓在下面。
他微微愕然,隻得仰頭吻她,她卻擡指擋在二人的唇間,“你說錯了,你才是那個尤物。”
“哦?”他挑眉,嘴角挂了一抹玩味的笑,似是自言自語,“我才是那個尤物?”
“嗯哼。”她垂眸仔細打量着他,“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比我長得還好看?”
他失聲笑了起來,别有深意地說,“現在發現也不晚。”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鬓發間,鼻尖貼着他有如刀削般的面頰上下遊走,像是一頭小獸發現了好吃的東西,在認真挑選下口的位置。
他停下動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她好輕啊,壓在自己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重量。
她的三千青絲順着酥肩滑落,正好垂在他的胸膛上,勾起了一陣陣難耐的癢意。
他抿着唇,快要忍受不住了。
偏偏她好像一點知覺都沒有,探手摸着他的背,埋頭在他的頸窩輕輕舔舐。
癢。
好癢。
他沙啞地喚了聲,“阿煙——”
她動作一滞,擡眸看他,軟糯紅腫的唇瓣微微張開,“怎麼了。”
他瞧着她這副模樣,腦子裡忽然蹦出來一句詩,“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1]
他擡指揉搓她的唇瓣,動作有些抑制不住的粗野,她吃痛,試圖歪頭避開,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他的指尖順着她唇齒間露出的縫隙,探進她的口中,深得她不住呻吟起來。
他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啞聲道,“阿煙,你知道嗎,你在玩火,玩火,是會自焚的。”
她這時候才發現,他平日沒有溫度的身體突然間變得好燙,像是一團火,燒得她一陣陣戰栗。
她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看着他,像是一個孩子看着自己闖下的禍事,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他促狹一笑,“玩夠了嗎?”
她茫然地點點頭。
他眼中笑意更深,“那麼,該我了。”
他用手捏住她的腰肢,将她整個人帶了起來。
“啊——”她的身子立時懸在半空之中,不覺驚呼,“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
他伸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寵溺地說,“别急,我們玩個有意思的。”
他托着她的背,一次次抵住她,又一次次放開她。
每一次,她都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她要瘋了。
她雙目微阖,無意識地喚着,“寒星——”
“阿煙。”他擡指抹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低聲應道,“我在。”
她張口咬住他的指尖,不讓他再動,喘息着說,“我沒力氣了,放我下來吧。”
“好。”他伸臂将她攬入自己懷中,揉着她的發,嘲弄道,“阿煙,告訴我,誰是尤物?”
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泛起一陣陣潮紅,順着玲珑有緻的弧度一路蕩漾到面頰,燭火輕曳,他清楚地看見,就連她的眼角也含着一點濕潤的紅。
她垂下眼眸,别過臉,不吭聲。
他笑了笑,忽然松開手,她便從他的指尖滑到了被褥上。
她太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慢條斯理地撫弄她濡濕的發,帶着胡茬的下巴輕輕蹭過她的肌膚。
這一次,癢的人是她。
她緊抿唇瓣,努力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他瞧着她的樣子,竟覺得有幾分好笑,他用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齒,與她交頸纏綿。
……
天上的月亮掉進了池底,慵懶的風漫不經心地掠過水面,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二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