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謝今淮對那個女人關懷備至,她就恨得牙癢癢,也許在她不知道地方,那個女人此時此刻正躺在謝今淮的身下婉轉低吟。
思及此處,昌頤郡主更是嫉妒得眼睛通紅,恨不得對其殺之而後快!
信南王妃蹙眉:“馨月,就算你把謝今淮的外室殺了,将來他也還會有其他女人,難道你能把那些女人都殺掉?”
昌頤郡主一臉想當然道:“為什麼不可以,誰跟我搶阿淮哥哥,我就殺誰!”
信南王妃峨眉緊蹙,“誰教你這樣做的?!你這話要是傳出去,誰家會娶你這樣的新婦?”
“我管人家做什麼,我隻想嫁給阿淮哥哥。”昌頤郡主嚣張道。
“女孩家家整日就把嫁字挂在嘴裡,也不嫌害臊。”信南王妃頭疼道,“馨月,你要知道,哪怕是公主,都管不了驸馬納妾,更何況是你,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昌頤郡主不滿道:“我不管,我才不想像娘一樣故作大度,卻整日以淚洗面。”
信南王妃神色驟變,鳳眸劃過一抹難堪。
她何曾想讓女兒成為第二個自己。
昌頤郡主拉着信南王妃的袖子,自責道:“娘,我不是故意說你,我隻是……不想把阿淮哥哥讓給别人。”
“在這個世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夫君讓給别的女人,你想殺那個外室,娘不會阻你,但區區一個外室,用得着動用暗影衛?”
“沒人知道阿淮哥哥把那賤人藏在哪裡,阿淮哥哥那麼護着她,将來我嫁過去肯定不會好過,我絕不能讓那賤人破壞我和阿淮哥哥的關系,她非死不可!”
信南王妃眸光微斂,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外室,根本不足為懼,但她知道一個男人的寵愛同樣重要,更何況謝今淮并非普通世家子弟,他掌兵權,又深受陛下愛重,前途無可限量,若是他一味寵愛外室,生下庶長子,那她的馨月該如何立足?
“此事交由我,你什麼都不用管。”信南王妃摸了摸昌頤郡主的腦袋,鳳眸漾起一絲狠光,她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娘家沒落後,還穩坐正妃之位數年。
*
雲莊。
蘇挽筝正在畫給長公主的美男圖,随風搖擺的竹林中,男子青衫持劍,身形提拔如松,黑發飛揚,周身上下散發着淩厲的氣息。
這幅畫快要完工,唯有畫中男子的臉,蘇挽筝提筆正繪。
隻是剛畫完男子的眉眼,蘇挽筝便愣了神。
看着畫中男子熟悉的眉眼,她提筆的手緊了緊。
在不知不覺中,她畫成了謝今淮。
蘇挽筝閉了閉眼,隻得修繕幾筆。
沉浸在作畫中的蘇挽筝沒有發現謝今淮來了。
謝今淮看着認真的蘇挽筝,眉心微動,冷峻的面容煥出玉澤般的溫柔,唇角噙着一抹淺笑。
他知道她善畫,也曾好奇她一普通村姑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畫技,後來才知道照顧她的嬷嬷以賣畫為生,還曾是商賈家的奶嬷嬷,商賈沒落後,她帶着年幼的蘇挽筝回到清水村,而蘇挽筝也極有可能出自商賈之家。
隻是對于過往,蘇挽筝絕口不提,他也不想揭她傷疤,因此從未細問。
他緩步走到蘇挽筝身側,入目便是一幅“竹林練劍圖”。
與以往細膩柔情的畫作不同,這幅畫鋒芒逼人,卻又足見畫中男子的與衆不同。
隻是等他看到畫中男子的面容,神色驟變,隐隐可見眸底翻起的濃墨。
畫中人的眉眼與他極其相似,隻是更顯意氣風發,臉上更是滿滿的少年氣。
“你畫中之人是誰?”謝今淮聲音冷沉,氣息有些不穩地問出聲。
蘇挽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一跳,等看到謝今淮眼神陰暗未明地盯着自己,抿了抿唇道:“随便畫畫。”
看出謝今淮生氣,以為他在氣自己畫他,轉而補充道:“畫的不是你。”
說着,低頭看着畫中男子,也沒有很像他吧。
謝今淮眸色驟變,蘇挽筝的話卻猶如一把匕首,不斷地戳着他的心肺。
畫中男子張臉似他,又不是他。
而他恰好見過這張臉的主人,還很熟。
那人還未出事之前,最喜歡四處雲遊,也許,曾經去過清水村?
他忽而想起被救起時,曾問過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說因為他長得好看。
如今想來,會不會是因為他這張臉與那人相似?
“你見過畫上的人?”他一貫冰冷沉穩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嘶啞,隐隐透着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恐慌。
蘇挽筝不知謝今淮心中所想,她隻知道他不喜别人畫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面不改色謊稱:“見過,在遇到你之前,他……”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