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一邊說話,一邊準備離開,畢竟這裡是治愈師系的寝室,他不宜在這裡待太久。
然而阿廖沒想到,曲霁甯竟然在他之前将房間的門關上。
阿廖:“啊!”
曲霁甯輕笑出聲,“你的精神圖景還很糟糕吧,自己慢慢恢複要久,我先給你再做一次治療。”
阿廖頓時心中一暖,甚至有點害羞了,連忙說:“那...謝謝你。”
曲霁甯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不過在治療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如果我說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的精神體變強百倍,但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完全跌落到F級,你願意嘗試嗎?”
阿廖銳利的目光猛地看向曲霁甯,希望從曲霁甯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迹。
但曲霁甯可沒有開玩笑。
他和阿廖現在算是同一陣營的人,早就決定将精神體的事情告訴對方,之前隻是因為趕着到第一軍校報到沒來得及,現在有時間了。
退一萬步說,剛才阿廖在報到處遇到的那種事,曲霁甯十分不願意看到。
“如果你說的真的?我當然願意。”
阿廖.埃文斯垂在身側的手再次握成拳頭。
他沒表現出來,不代表他不在意,隻是那樣的侮辱他從小到大就忍受,早就脫敏了。
甚至他知道,自己越在意,那些欺辱他的人就會越爽快。
某一瞬間,阿廖甚至會懷疑自己,他為什麼要如此痛苦地堅持。
精神力的等級是鴻溝,就像一個跑得快的人和一個跑得慢的人,時間越長差距就會越大。
懷特.埃文斯是A+級,他是D級,如果沒有意外,他隻會被懷特.埃文斯越甩越遠。
他憑着執念進入了第一軍校,靠心裡那股少年不信命的意念支撐,實際上并沒有仔細地思考過未來。
他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曲霁甯似乎看出了他的脆弱,同時也看到他身上那股不願服輸的堅韌。
曲霁甯:“那就要看你願不願意信我。”
阿廖直直得看進曲霁甯的眼睛,一個完全沒有背景的遺孤,怎麼可能知道讓精神體跨等級變強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
曲霁甯身上充滿疑點,但曲霁甯的眼神令人沉淪。
“我信!”
曲霁甯:“如果我說的方法是讓你自毀精神圖景再重塑,你也相信?”
阿廖皺眉:“毀掉精神圖景,精神體無處可寄,我會死。”
他并不怕死,甚至無數次在死亡邊緣遊走,但他現在還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曲霁甯:“我可以幫你争取時間,你的精神體可以放在我的精神圖景之中寄養,直到你重新構建出全新的精神圖景。”
阿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
治愈師的手段對于機甲戰士來說是神秘的,他隻需要負責被治療就好,對治愈師各種精妙的手段并不了解。
看着有點渾身緊繃,有點不可思議的少年,曲霁甯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為什麼要幫他?
可能是因為兩人現在不僅是利益共同體,還有曲霁甯無法忍受堂堂大妖神獸身陷囹圄,受人侮辱吧。
那些烏合之衆的聲音,令人覺得刺耳。
“你知道嗎?你的精神體其實并不是黑蛇,所有人都認錯了。”
“它非常強大,那個什麼懷特.埃文斯的精神體絕不可能比你強。”
“之所以搞成今天這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被誤導,适合它的精神圖景不是叢林,而是水域。”
“将精神體養在不适合的精神圖景中,無論成長還是戰鬥,都發揮不出它萬分之一的潛力。”
“就像你将魚兒放在沙漠裡,後果可想而知。”
阿廖:“不是蛇……我的精神體究竟是什麼?”
曲霁甯:“等重塑好精神圖景,你自然就知道了。”
“現在開始吧,我的精神圖景中有一片深潭,你不用擔心你的精神體會因此受傷,放開精神圖景接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