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長風陡然睜大雙眼,困意去掉大半。
!!!
說話突然變得不利索起來,“啊?這、這是......”
大人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裴儉忽視長風眸中的驚訝,淡然開口:“什麼都不用準備,你自去歇息吧。”
長風喜滋滋地應“是”,心想着大人不愧是大人,速度可真快,看來今夜他最好睡到二門外去。
于是,他放下燈籠後忙不疊地離去,貼心地為兩人留出相處空間。
殊不知長風想錯了,他家大人對情愛一竅不通,隻知道要對心上人好,所以首要的就是不能讓徐望濘嫁給陸廷軒。
結果法子越用越不對勁,竟把诏獄裡審問犯人的路數放到徐望濘身上,又是威脅又是逼迫,全然沒意識到有問題。
如果長風知曉裴儉是這般做法,恐怕會當場暈過去。
徐望濘一直垂着頭,不想讓旁人看清她的臉。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再度落到裴儉手中。
這是他們第四次見面了。
裴儉提着燈籠,拉着她繼續向裡走,不稍片刻在一處屋門外停下腳步。
他推開門,先将蠟燭點上,而後把燈籠吹滅放在廊下。
徐望濘看着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不安地絞手指。夜深人靜,她合該回府了。
“我......”
“他讓你去的?”
被冷不丁地發問,徐望濘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立在原地。
其實不用她回答,裴儉也知道原委,醉仙樓中到處都有他的耳目,任何一舉一動皆在掌控之中。
包括她。
裴儉瞥了她一眼,“他求你,所以你就心軟答應了。”他轉過身來,不屑地輕笑,款步朝她走近,“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口中的貴客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非要你去彈琴?”
徐望濘讷讷:“廷軒他、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騙了......若是知道,他肯定不會讓我去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就這麼相信他?”
不知為何,喉嚨像被卡住似的,這個問題她怎麼也答不上來。
如果放在從前,她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裴儉,她相信陸廷軒。可經此一遭,她卻覺得陸廷軒有種微妙的違和感,仿佛摘下厚重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一個她所不知道的、真正的陸廷軒。
但在裴儉面前,她強撐着回道:“我......我相信他。”
聲音很輕,輕到隻有兩個人湊的很近時才能聽清,輕到她其實也沒那麼肯定。
“是嗎?”
裴儉眸色幽暗,如同一團化不開的墨,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實則有滔天巨浪在翻湧,眼底的愠色幾乎藏不住。
他很生氣。
那陸廷軒究竟給她施了什麼迷魂藥,叫她如此深信不疑,竟肯犧牲到這份上。
即便猜到被騙了,仍是甯願相信一個僞君子的花言巧語,也不願相信他的勸告。
“呵,相信他......”
“任何相信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步步逼近,長臂一伸,輕松将暗暗後退的徐望濘拽至身前,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腰,一隻手拉着那隻柔夷放在他腰間的玉帶上。
他湊到她耳畔,熱氣如灼浪,“這樣的代價,你也願意?”
徐望濘頓時慌了神,可牢固的束縛令她動彈不得,冰涼的玉帶此刻猶如一條火繩,隻要她将手放上去,就會感受到難以忍耐的灼熱。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掙紮,但無濟于事。
裴儉摩挲着那處軟肉,眸光晦暗似深潭,“那是什麼?我若不來,結果不就是這樣嗎?徐望濘,你别天真了,他把你獻給了那位貴客。”
不知不覺,徐望濘被逼到内室,小腿抵在床沿。下一秒,她倒進床榻。
如暴風雨般的親吻從脖頸出發,一直向上探尋,直至某處柔軟,親吻非但沒減弱,反而變的更重、更深,狂風肆虐,她猶如池塘裡無依無靠的浮萍,随波飄蕩,容不得她反抗。
她迷蒙着眼看去,這幅情動的神态清晰地倒映在那雙漆黑的瞳孔裡。
她嗚咽着:“裴儉,裴儉......”
然而男人并不想放過她,擒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唇齒相依的灼熱讓徐望濘嬌聲癱軟,忍不住輕哼。
隔了許久,她總算得到一席喘息之地。
此時的她衣衫淩亂,香肩半露,面若桃紅,雙頰因親吻變得紅撲撲的,整個人像被煮在沸水中。
“既然你不信他會欺騙你,那我便用實際行動演給你看,那位貴客接下來會怎麼做。”
裴儉直起身,左腿膝蓋彎曲搭在床沿,十指慢條斯理地翻動,沒過多久,隻聽清脆的碰撞聲,聲響中還帶着點細微的沉悶,宛若他無處宣洩的怒氣。
然後,巨響。
束在腰間的玉帶被重重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