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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濘聞言杏眸圓睜,瞳孔裡滿是不可思議。
裴儉這個混蛋,竟然曲解她的意思。他果然對昨晚的巴掌懷恨在心!
況且她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他拽着她不放,還想繼續輕薄她。
本來她還心存一絲絲打人的愧疚,現在被裴儉一攪和,這份愧疚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巴掌是他應得的!
裴儉無視徐望濘臉上的怒意,見逗弄的目的達成,遂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背過身去,站得筆直。
“換吧,我不看。”
看似淡然無感,殊不知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下颌緊繃,眸色晦暗。
若說徐望濘是一杯醇香的佳釀,但酒中含有劇毒,足以要人命,他還是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于他而言,緻命的吸引力早已讓他喪失思考,本能地做出行動,掠奪、強迫、威脅以及諸多惡劣的手段,隻為達到一個目的——
得到她。
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
是故,此刻的以退為進亦是一種奪取的手段,他絕不會放手。
徐望濘凝眸看去,男人似轉了性,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兒,眼睛直視前方,一副絕對不會回頭看的姿态。
但狼都是狡猾的,裴儉更是如此。
徐望濘低頭看了眼自己,想着若是長裙尚可對付,那她隻要披上外衫即可,不用全身都換。
現實卻給她當頭一棒。
昨夜沒發覺,眼下一瞧才看見長裙有好幾道無法忽視的裂痕,從裙擺而起,一直裂到腰際,根本沒辦法穿出去。
徐望濘狠狠瞪了眼始作俑者,氣得她恨不能把衣服扔他頭上。
怪不得拿來的是一整套,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沒幹人事。
“我可以轉身了嗎?”
“不可以!”
徐望濘惡聲惡氣,咬牙切齒地回了那三個字。
裴儉挑了挑眉,目視前方,揚聲回道:“不急,慢慢來。”
沒有辦法,徐望濘隻好解開束帶,換上裴儉準備的衣裳。一邊換,一邊瞥向那道背影,生怕他突然回身,不守信用。
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男人唇邊浮現一絲愉悅。他精心挑選的衣裳,甯甯穿起來肯定極美。
約莫一刻鐘後,徐望濘總算收拾妥當,“可以了。”
裴儉回身瞧去,立時挪不開眼,心跳陡然加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人比花嬌。
他腦海裡率先冒出這四個字。
盡管徐望濘素面朝天,烏黑的長發簡單挽起,但她一襲淡粉色錦繡绫羅月華裙,襯得人格外嬌嫩,腰肢纖細,盈盈不堪一握。
“甯甯,你真漂亮。”耳根微紅,裴儉情不自禁地稱贊。
神思晃了晃才想起被冷落許久的食盒,他将幾個小碟子取出,而後又端出一碗赤豆糖粥,喚道:“快來嘗嘗。”
徐望濘走近坐下,猛然發覺桌上的點心竟全都是她愛吃的。荷花酥、松仁糕、杏仁雪花酥、松花團子等等,每種都各有好幾塊。
“這......這也太多了吧。”
裴儉不甚在意,“吃多少是多少,若是不想吃這些,你說與我聽,我重新去做。”
徐望濘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她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裴儉伸手拂去她嘴角的殘渣,漫不經心地補充:“這些不難。”
話說的十分輕巧,仿佛這是一件順手的事。
可徐望濘瞧了瞧點心們,個個模樣精緻,吃起來不比上京城那有名的糕點鋪子芙蓉齋賣的差,味道甚至還更好。
裴儉淺笑,凝眸看她,“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我的手藝很好的。”他頓了頓,聲音突然微啞,“哪裡都好,特别是那裡,你領教過的,包你滿意。”
倏地,徐望濘臉頰有些熱。
他說起渾話來真是越來越不避諱了。那夜的事,她恨不得忘的一幹二淨。
“不勞煩裴大人,徐府亦聘有糕點師傅,他會做。”
她低下頭,憤憤地舀了一勺糖粥送進嘴裡。許是太氣了,吃的時候又急了些,故而冷不丁被散落的酥皮嗆到。
以至于咳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裴儉輕拍她後背,“慢慢吃,沒人和你搶。”然後遞給她一杯溫水潤潤喉嚨。
說實話,在他沒有發瘋的時候,還是很懂得體貼人的。
然而這個念頭她僅是想了想,便立馬收了回去,她可不能因為他一時的好就産生動搖。
畢竟裴儉是一頭兇惡的狼,而她則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她是他垂涎三尺的獵物。
徐望濘借着咳嗽,悄悄向旁邊挪動,暗中避開男人伸過來的手。
“咳咳,我沒事了。”
裴儉靜靜地看着她,倒沒向之前那般強行将她拉至身前,任由她離開三寸遠。
“額......你不吃嗎?”
“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