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依舊不見裴儉身影。
徐望濘也懶得再問,裴儉不在反而讓她自在許多,心情稍有好轉。
雖說嫁與裴儉是不得已的事,不過好在裴府人丁稀少,裴儉亦無父無母,她不必每日晨昏定省侍奉公婆。如果裴儉公務繁忙,時常不能回府,那她更高興了。
這時,長風求見。
徐望濘知道他。許久之前,裴儉把她帶回府時,就是他提着燈籠前來迎接。
于是,她便讓妙春請他進來。
片刻功夫,一名少年跟在妙春身後走了進來,恭敬地對徐望濘行禮,然後說道:“夫人好,小的名喚長風,是大人的貼身侍從,往後夫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小的定當盡心盡力。”
徐望濘微微颔首,朝妙春投去眼神。
妙春頓時會意,從匣中取出一個紅色的荷包,然後遞給長風。
長風連連擺手,“夫人這使不得。”
那荷包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裡頭東西不少。
徐望濘笑了笑,“這有什麼,隻管拿就是。不僅你有,她們也都有。”說罷,朝妙春和另外兩個小丫鬟擡了擡下巴。
按照習俗,成婚第二日,新夫人要給院中的下人們分發紅包,作為新主子的見面禮,同時也暗示仆從們既然收下了紅包,日後可要好好服侍,不得懈怠。
不過通常情況下,紅包裡的碎銀子不會太多,像徐望濘那樣給一小把的,更是少見,所以長風才不敢接。
妙春将荷包塞進長風手中,也笑着勸道:“拿着吧。”
長風知道此時不宜再推辭,遂大方地塞進袖中,連連道謝,心裡暗暗默念夫人真好,不僅人漂亮心地也善良,怪不得把大人迷的神魂颠倒。
忽地,長風想起正事。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匣子說道:“夫人,這是大人名下所有的地契、銀票以及庫房鑰匙。大人離開前特意吩咐,說既然夫人住進府中,那這些東西理應交由夫人保管。”
“大人還說他相信夫人,這些錢财任憑夫人處置,他相信夫人能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說完,便将東西全都交給妙春。
徐望濘愣住,沒想到裴儉會讓她執掌中饋。
她還以為,他會把她軟禁起來,當一隻乖乖聽話的小雀鳥,供他消遣,其他的什麼都不許做。
但現在,他卻把所有身家都給了她,難道不怕她帶着所有東西逃跑嗎?
思及此,徐望濘心裡堵得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長風見徐望濘收下,心中高興至極,他總算可以歇歇了。
從前府中凄涼,就他一個侍從,他不得不接手管家的差事。如今夫人嫁入裴府,府中新添了不少人手,他再也不用什麼都管,隻需服侍好大人就行。
一瞬間,肩膀上的擔子變輕,長風心裡樂開了花。
他想起夫人初來乍到,還不熟悉府内布局,于是提議道:“夫人剛來,想必對府中還不熟悉,不如就讓長風為您介紹吧。”
徐望濘自是應好。
-
有長風帶路,徐望濘對府邸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各屋子都是做什麼,哪條路通往哪個屋子最近以及府中幾處院門,她都清楚了許多。
不過她心裡惦記着昨夜被裴儉拿走的玉佩,等熟悉完布局,她立馬回屋翻找。
可無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到,連半點影子都沒瞧見。
她分明記得,裴儉後來把玉佩扔在地上,就在床榻附近,但找了好一圈,始終沒找到。
徐望濘重新掀開被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甚至還蹲在地上仔細檢查床下空隙,但仍然一無所獲。
“不應該啊......到底在哪兒呢......玉佩明明就在這附近啊。”
她喃喃自語,全神貫注地尋找,對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絲毫沒有察覺。
裴儉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冷不丁地問:“甯甯,你在找什麼?”
!!!
突然闖入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徐望濘吓得心頭發顫,整個人僵在原地,心跳陡然加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跳出,全身汗毛豎立。
她飛快轉身,雙手背于身後,神情不自然地說:“啊!你......你怎麼在這兒?”
裴儉盯着徐望濘,不緊不慢地反問:“我不能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讪笑。
“那是什麼?”他追問。
裴儉眸光沉沉地看了眼徐望濘,緩緩朝她走近。而徐望濘瞧着那不斷逼近的高大身軀,直覺不妙,下意識就想逃走。
但去路早已被裴儉擋住。
很快,她被逼至梳妝鏡前,撐在兩側的雙手牢牢将她困住,兩人親密無間。
獨屬于男人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幾乎要将她吞噬幹淨,她的心跳更快了。
隻見裴儉微微傾身,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