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李徹确實是毫無懸念的大魔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出身布衣,力量實在弱小,當今之計,隻能聯絡同門,先打聽老師們在獄中的情況,好叫師母那邊安心。”
衛青弦和溫聽對視一眼。
她于李徹是無關緊要的存在,或許他不會在意她擅自逃跑。
打定了主意:“這個忙,我幫你。”
袁凱詫異:“姑娘,莫非您在北司獄有人?”
“差不多吧。”衛青弦道,“三日後正午我們還在這裡彙合。”
回去的路上,衛青弦給了溫聽一半銀子。
“你先去客棧呆幾天。”李徹容不下他,她這次回去,又是有求于李徹,還是穩妥一些。
溫聽自然不會反駁她的安排,隻是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擔憂。
“姐姐,你要注意安全。”他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對衛青弦有些不同。
“我會的。”
兩人在東市分開,這次沒有順風車,衛青弦隻能一瘸一拐地走到目的地。
烏雲在頭上越聚越攏,原本在送走宋家女眷之後雨勢有所收斂,眼下又不管不顧地一通亂砸。
已是黃昏,路上的商販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在趕路躲雨。
北司獄的馬車緩緩駛進街道,周九掀開車簾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大人,是衛姑娘。”
雖然那日面對衛青弦出逃李徹态度随意,但周九能明顯感覺到自家大人這幾天的低氣壓。
李徹聞言放下公文,順着掀開的簾子看過去,便見着一個纖細的身影扶着牆壁慢慢移動着。
女子原本身體就沒恢複好,大雨之中更顯憔悴。
李徹目光緊鎖在她身上。
周九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李徹的神情。
“大人。”
李徹沒有說話,周九了然,從車上拿了把傘送過去。
衛青弦擡頭看到是周九,心中一喜,下意識朝他身後看去。
“大人!”她瞬間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提着裙擺竄到馬車前,“我好想你啊。”
幾日不見,女子說話越發直白,周九在身後聽得心驚膽跳。
大人最不喜這樣的花言巧語。
果然就見李徹本就陰郁的臉龐又黑了幾分。
“上來。”
衛青弦啊了一聲,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擡頭對上李徹的目光,才又哦了一聲。撩起灌了鉛的衣擺,上車的姿勢因為腳痛而顯得又些扭曲。剛踏上去就感覺到胳膊一股強力,整個人刹那被拉了進去,直接撞上男子堅硬的胸脯。
她下意識用手抵住,沒曾想男子直接環腰抱了過來。
紗衣被雨水沖刷,緊緊黏在身上,又遭寒風凜冽,原本冷得直哆嗦,卻因為男子手掌的熱量而溫暖起來。
“大人,你幹嘛。”衛青弦吓得六神無主。
李徹緩緩靠近,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仿若神明,可衛青弦知道此人心如蛇蠍。
“想來就來,想跑就跑。”他聲音低沉如編鐘,每一個字都産生了沉重的回響,“衛青弦,你把我這裡當什麼?”
感覺到臉上噴灑的熱氣,男子薄唇微啟,兩人咫尺之間。
衛青弦捏了把大腿,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大人誤會了,我不過出趟門,這不是回來了嘛?”她笑得勉強,企圖蒙混過關。
“我很好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在衛青弦臉上一寸寸挪動,挪到她白皙如凝脂的脖頸,再到衣服緊貼着身體勾勒出得完美曲線。
明明是十分冒犯的眼神,衛青弦卻吓得一動不敢動。
男子另一隻手摸到她的脖子,把玩着比劃幾下,又猛地用力。
言語之間如羅刹般:“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活着。”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戲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