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訓練好啦。”牡丹笑嘻嘻地插着腰,一支紅手帕在胸前晃着,眼神含情脈脈地看着男子。
“嗯。”男子輕輕地應了一聲,從身後上來好幾個士兵,将衛青弦她們團團圍住,“帶走。”他沉聲下達下一個命令,士兵們就一擁而上。
牡丹看不慣,帕子打在一個胳膊上:“幹嘛呀,手拿開,别給我碰壞了!”
張清眸光一暗,一個擡手:“自己走。”
幾個女孩顫顫巍巍地擠在一起,看錢眼前的架勢,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冒出同一個想法。
“姐姐。”孫瑤靠着衛青弦。
衛青弦心中也沒底,就她們這幾日學的東西,自然是要用的,至于用到哪裡,她聽牡丹說起過突厥,難道她們要被送給突厥人?
叛軍難道和□□有所勾結?
這一切都疑點重重,衛青弦就在這樣巨大的疑惑中,被押送上車。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囚車,而是一個四面無窗的馬車。她們被鎖在裡面,隻有幾個小孔通氣,活像個物件。
衛青弦将眼睛貼近小孔,看到她們駛出城門,一路穿過平坦的沙地。過了很久,又進入一個軍營,隻是這軍營裡都是異族人。統一的披發左衽,不同于中原人的面龐,說着聽不懂的話。
張清從進到軍營裡,就跳下馬車,一路拉着馬,将她們拉到一個半圓形的帳篷前。
一個士兵模樣的青年男子從裡面出來。
“可是張将軍?”他說着蹩腳的中原話。
張清:“正是,許大将軍命我給休屠王送點薄禮。”說着指了指身後的馬車。
“什麼東西?”士兵示意他将東西打開,任何不明物體,他們都拒絕進呈。
于是幾個活脫脫的美人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現在可以勞煩禀告一聲嗎?”張清客氣十足。
“可以。”青年從女孩們身上移開視線,很快又跑出來将他們引進去。
衛青弦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切。
她們走進帳篷,裡面異常寬敞,坐了好幾個中年男子,似乎正在談論正事,見張清進來才做了個手勢。
為首的男子莫約有五十來歲,身材如同狗熊一般高大健碩,毛躁的胡須則像瀑布一樣吊在身前,窄眼寬臉,堆積的肥肉将五官都陷了進去。
“張将軍。”他似乎認得張清,擡手讓他坐在一邊,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女孩們。
張清沒有坐下,隻是拱手道:“聽聞休屠王喜好樂理舞蹈,這幾個女子是我們将軍特地挑選訓練的舞女,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休屠王笑納。”
原來真的是把她們送給突厥人。
衛青弦心中大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也沒有把握能逃出去了。
休屠王哈哈大笑,顯然十分滿意:“太客氣了,我們突厥美人也不再少數,下次給許大将軍也回個禮。”
然後一個手勢,示意把人都帶下去。
張清眼見時機合适:“在下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情,想同休屠王商議。”
似乎猜到他要說什麼,休屠王示意靠門的将領離開,屋裡隻剩下幾個心腹,前一秒還在哈哈大笑的嘴巴抿起來。
“張将軍,有何事?”
“關于買馬。”
休屠王打斷他的話:“張将軍,你知道我們突厥内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之前答應你們提供一萬匹馬,實在是囊中羞澀不得已而為之,本王現在也是心驚膽跳啊,此事若是被北邪王或者大梁兩者任何一個知曉,不正巧給他們提供一個聯手的機會。”
“休屠王這話說的不對。”張清道,“他們二者聯手,我們為何就不能聯手?”
“你這。”休屠王面色一怔,實話實話,對于許凱晨造反,他并不持以樂觀的看法,以邊鎮之力反抗中央,曆史上成功者寥寥無幾。他當初和北邪王鬥得财庫空虛,這才走了偏路,抱着僥幸心理同叛軍做買賣。
眼下□□内部局勢不穩,他不想再橫生枝節。
張清面色沉了下來:“休屠王有沒有想過,以大梁太後的手段,你我買賣或許早就不是秘密。”
“蕭太後現在不出手,或者當作沒看見,不代表不會秋後算賬。”
大梁這位垂簾聽政的蕭太後,休屠王也是有所耳聞,聽說她雷厲風行,在全國大搞改革,這才引得舊勢力激烈反撲。
“你們這。”休屠王臉色難看。
張清再次拱了拱手:“休屠王若是想清楚了,随時和我們将軍聯系。”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頭就走。
隻留下帳篷内面面相觑的突厥君臣。
休屠王頭疼地撫着額頭。
也許今日确實需要他做個了斷,從外頭又進來一個傳話的士兵,還以為張清去而複返,可下一秒便聽到是大梁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