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月心做好了甘蔗糖,順便做了幾個野雞肉包子。就這樣挑着去了鄰村。
不到下午的時候,她便回來了。帶回來些許碎銀。
一連幾天。
冷月心要麼山上砍甘蔗、采草藥,要麼就是在家裡鼓弄一些糕點。她的糕點好吃還可以治病。隻要出門便很搶手。
這段時間的蘇家,過了幾天逍遙的日子。
孫青袖拿過來的那幾斤肉,順帶着幾斤米面,他們撐得吐。等到吃完了。便又想起了孫青袖。若是經常過這樣可以吃飽飯的日子,蘇紅感覺自己夢裡都可以笑醒。
實在無奈,蘇桐便真的去孫屠戶家提親了。
這樣的事情,沒用第二遍,孫家當即就同意了。而且十天後就結婚。
這樣的喜事,孫家求之不得,早就盼望着的。現在是蘇家來提親了,他們還猶豫什麼?
十天後結婚感覺都晚了,就是明天結婚,他們蘇家也不會攔着。
孫屠戶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這個孫青袖是最小的一個,若是她結婚以後,家裡大部分的銀兩都是她的了。
馬采花早就看到了這一點,恨不得把孫家的家産全部搬來。
整個清酒村一個下午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都知道蘇家的那個秀才和孫家的孫青袖定親得事情,而且十天後就結婚了。
大家此時贊揚孫青袖的話贊不絕口。
“看着臉圓乎乎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不笑不說話,喜歡笑的人就是運氣好。”
“能吃苦也能享福,注定是大富大貴的。”
......
整個清酒村整個下午都是對孫屠戶家孫青袖的贊譽之詞。并順便提到了冷月心,瘦弱的身子,一看就沒有福氣。
這麼大一個姑娘,到了找對象的年紀,整日裡挑着扁擔沿村吆喝。做事很不體面,誰好好的人家娶這種沒有輕重的姑娘?
這樣的事情,冷月心不知道聽到沒有,反正她才不會放在心中。她現在就是努力賺錢,讓自己家裡人過上好的生活。離得蘇家遠一點。不至于葬送了自己的命。
這日,她背着背簍上山。在一個僻靜的路口,蘇桐忽而從樹後鑽了出來。對着冷月心的背影叫道,“月心?”
前世聽了幾萬次的稱呼,這個儒雅而又帶着磁性的聲音,她哪裡會不熟悉?當年她是多麼迷戀她的聲音啊?
那是一種令人意亂情迷的聲音,帶着些許的迷惑,足以使人迷了方向。
她頓住,片刻之後,轉頭看了他一眼,面帶着冰冷,疑惑的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蘇桐邁着那優雅的步子,靠近了她,依然溫聲道,“月心,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當日我賣掉了我祖傳的毛筆,就是為了娶你過門。”
冷月心微微的頓了一下,反問了一句道,“我并沒有讀過書,也不識字。家中一貧如洗,也沒有什麼靠山。請問蘇公子是青睐月心哪裡呢?”
蘇桐的臉紅了,一時有些害羞,半響之後才支支吾吾的道,“一見冷姑娘就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冷月心一側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凄苦的笑容,聲音極為平淡的道,“我們是很熟悉的......”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
背後傳來“噗通”一聲,蘇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聲音很誠懇的道,“月心,我的滿心都是你。若是娶的是你,即使我不去科舉,山村的日子一樣是休閑快樂的......”
蘇桐說到這裡,頭幾乎埋在了地上,聲音極近哽咽。
前世她就是他媳婦,是他心儀的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把她弄丢了。隻是前世的很多事情,他再也記不起了。
冷月心想到了前世她跳水的時候,蘇桐決絕離開的背影。她的心一橫,對着她相同的語氣道,“你我永遠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蘇桐的身子一癱軟,幾乎撲在地上。
他在她身後大聲地嗚咽了幾句。
冷月心沒有絲毫的停頓,背着背簍大踏步的朝着山上走去。
蘇桐撲在地上,聽不到周圍的腳步聲。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冷月心已經消失在大山的叢林中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夜總是接二連三的夢到月心。夢中的月心總是被他無情的抛棄,醒來的時候他便滿臉的淚水。
他多麼想彌補夢中的事情,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