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桐和孫青袖結婚的前一天,蘇桐依然心神不甯的在冷家小院附近轉悠。這時候,若是冷月心出來說要嫁給他。
他依然敢去拒絕了孫青袖,馬上娶了冷月心。
他從早晨一直轉悠到中午也沒有見到冷月心出來。
冷月心這段時間忙得很,前段時間下雨。
有一次,她從山上回來,路過一個山谷,山谷的旁邊便是一排小樹林,她本是打算在樹下避雨,哪知道還沒有在那裡站穩,上面的一塊大石頭滑落。
她來不及閃躲。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嗖’的一下撲過來,把她推了出去,她得救了。而那個人卻被大石頭碰到了腿。
那麼大的一塊石頭,從高處落下,即使是碰到也已經很嚴重了。
那個人正是蕭睿。
蕭睿穿着一件青色的素布長衫,身下壓着一把油紙傘,剛剛那塊跌落的石頭已經把這件長衫弄出了好幾個窟窿,露出他帶着血漬的皮膚。
冷月心趕緊從背簍裡翻出幾種草藥。幫他止了血。他隻是外傷,幸虧骨頭沒有傷着。但走路的時候,明顯一瘸一拐的。
月心要送他回去,他拒絕了。他把油紙傘給了月心,就那樣穿進了雨中。
冷月心看着他孤單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一次見他,還有一輛馬車和書童,書童和馬車呢?冷月心環視了一下四周,也沒有見到有其他的人。
前世的她對這個蕭睿就有一種有别于其他人的情感。
他不是很愛說話,每次跟着蘇桐回家的時候,都是低着頭默默地吃飯,吃完就自己去刷碗。盡管他笨手笨腳的,但是他每次都做。
有幾次,蘇桐當着她的面訓斥她,被蕭睿制止了。
前世,直到他死,應該說是被蘇桐害死,都沒有結婚,一直是一個人。也沒有看到他和哪個姑娘走得親近。永遠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曾經無意中問過蘇桐,蕭睿是哪裡人?
蘇桐隻是說他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就住在青雲山半山腰的一個山洞裡。冷月心瞅着他,如此英俊剛毅的一個人,怎麼有這樣的家世?還住在半山腰上?
但是她沒有再說什麼。
有好幾次,她給蘇桐做衣服的時候,都是順帶着給蕭睿也做一件。
開始的時候,蘇桐在鎮上的青雲書院讀書,這些衣服他還穿。可是後來,随着蘇桐的科舉步步成功,便嫌棄她的手工活粗糙,又覺着土氣。便不穿了。
但是蕭睿一直穿着。
冷月心每一次見到蕭睿的時候,他穿着的都是她親手縫制的衣服。她原本并不出挑的手工活,穿在他的身上卻華美異常。好像他穿着的是盛裝而非粗布衣衫。
看着他的背影一瘸一拐的在山谷處消失,她決定回去再給他做一件長衫,還是他前世喜歡的樣式。就算是對他救命之恩的感謝。
冷月心這段時間晚上燈下做衣服,白天就去鎮上。
她的兩個背簍裡除了甘蔗糖、中草藥的糕點,還有臭豆腐。這個臭豆腐是她前世發明的。
在蘇家的時候,有一次她做了新豆腐,隻是給婆婆和小姑子吃了。自己沒有舍得吃。加之當時是暑天,放置了一天便長毛了。
這個時候,好多人家裡根本沒有吃的。想想之前的苦日子。她哪裡舍得扔掉?
用水洗幹淨上面的毛,把上面的黑水漏掉了,又放在太陽底下晾曬了一會。隻是簡單的加了點油和鹽,又在院子裡剪了些蔥花和香草。
就這樣簡單做了材料。
沒想到特别美味,在屋子裡作女紅的蘇紅,一溜煙的跑到廚房,聞到這麼特殊味道的食物,沒好氣的道,“冷月心,你在柴房裡偷吃什麼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跑過去搶下她手裡的瓷碗,而後夾起一塊黑乎乎的臭豆腐,隻是咬了一口。
當即一種陶醉的表情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好吃?”她當即歪着腦袋,看着廚房外面正在床上休息的馬采花,繼續嚷着道,“娘,月心偷偷在廚房裡做吃的呢。”
馬采花和蘇紅本來就是個好吃懶做的,若是沒有冷月心撐着這個家,别說蘇桐去讀書了,恐怕一家人吃都吃不上。
馬采花趿拉着鞋子快步跑到了柴房裡。一股子特殊的味道瞬間刺鼻而來。是那種臭臭的,但又夾雜着香味的食物。她有些怒意道,“家裡什麼食物壞了?怎麼一股子臭味?”
蘇紅吃着一塊又一塊黑乎乎的臭豆腐塊,轉臉看着馬采花道,“娘,這是臭豆腐,您嘗一下,特别好吃。”
蘇紅說完,已經把手裡的臭豆腐放在了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