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幾顆果樹,錯落有緻,此時微微發出了嫩芽。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直通向屋後的院子。剛剛在牆外她就看到了。後面兩處寬敞的院落。
冷家在村頭,四周也沒有緊挨着的鄰家,想怎麼擴展便怎麼擴展。進去那個院落的時候,非常舒服。
難怪那個柳原進了冷家,好幾天一次也沒有去到蘇家。
因為妒忌而瞬間産生了恨意。
在月蓮端着柳筐從後院子拐出來的時候,她哪裡會放過她?
直直地便撲向了她,一邊奔過去,嘴裡一邊罵着道,“你這個浪貨!你這個沒人要的老女人!”
說完,便靠近了月蓮,而後卡住了她的脖子。
若是在之前,蘇紅和月蓮對打,至于誰赢誰輸,還真的不好說。但是現在,擺明了蘇紅打不過月蓮。
月蓮架子大,而且常年幹農活,本就有勁。再加上近來的生活很好,每天都有肉吃。
蘇紅哪裡是她的對手?
在蘇紅撲過來的時候,她就把她摁在了地上。蘇紅被摁在地上起不來身,她之前覺着月蓮老實巴交的樣子,以為她窩窩囊囊的,沒想到這麼有蠻力。
幸虧月蓮沒有跟她計較,很短時間就放開了她。
蘇紅站起來,理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瞪着她,大喘着粗氣怒道,“柳公子是早已經介紹給我的,你橫插一杠子。”
剛剛她朝着月蓮撲來的時候,月蓮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以為是月心和蘇桐的事情,她來怪罪冷家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事情,而且是她和柳原的事情。
“柳公子隻是說自己是單身,從來沒有聽說他有婚約在身啊?”月蓮眨巴着眼睛,很不解地道,“若是和你有婚約,今年過年的時候為什麼不去蘇家?而且連初二拜年也沒有去?”
這句話問的蘇紅啞口無言。
确實是啊?
兩家離得那麼近,他在冷家待了那麼多天,可是一次也沒有去過蘇家。
蘇紅素來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她冷冷地看着月蓮繼續道,“即使沒有去我家,也是我們蘇家先提的親,也得先答應了蘇家,才臨到冷家的事情。”
此時,門口有腳步聲,似是有人從門口經過。
月蓮這麼大年紀沒有結婚,對婚姻大事本就敏感,她不願意多說,很怕落了話柄,到時候村子裡不知道又傳成什麼樣了。
她很想快速的把蘇紅趕出去,便很嚴厲的聲音道,“蘇姑娘,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是去跟柳公子說,而不是來找我?”
“哼。”蘇紅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道,“我來找你,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嗎?不就是因為你一直勾搭他嗎?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蘇紅的話越來越難聽,她才不想聽她亂說呢?
在她張嘴打算罵人的時候,她使勁把她推出了門外。
蘇紅隻是在門口吆喝了幾聲,她畢竟也是沒有出閣的姑娘,也不敢太放肆,說了幾句沒有人理,便也離開了。
回去之後的一段時間,據說蘇紅病了,說是被月蓮打了。
馬采花來冷家找了幾次,蕭睿瞪了她幾眼,便灰溜溜的走掉了。
這段時間,月心腦海中的書一直在翻頁,有時候是醫術,有時候是武術。是醫術的時候她便背下來,并實踐那些醫術。
是武術的時候,半夜便去後院子裡練習。因為她的屋子最靠近大門,離得蕭睿和月蓮都很遠,好多個深夜她出來練武的時候都沒有被發覺。
隻是有一次,她在後院子裡練武回來,路過了蕭睿的窗後。她順着月色不自覺的朝裡看了一眼,竟然發現屋子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她有些好奇,又去書房的窗戶那裡看了一眼,依然沒有看到蕭睿。
難道是去茅廁了?
他們家的茅廁就在第一個後院子裡,有男女兩個茅廁,這樣上茅廁的時候也方便。按說,她是從後院子裡過來的,若是他去了後院的茅廁,她應該可以看到。為什麼她沒有發覺呢?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蘇桐緩緩地從後面走來,正走到她的身後,而後極為溫和的咳嗽了一聲,他怕吓着她,沒有很突兀的聲音。
月心依然是警覺了一下,她有些緊張的轉過頭,就看到蕭睿衣衫完好的站在她的身後。
兩人的目光在夜空中刹那間的相交,但又很快的躲避開來。隻聽蕭睿依然是很溫和的聲音道,“夜很深了,娘子為什麼還沒有睡覺?”
月心隻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隻是道,“你不是也沒有睡覺嗎?”
“我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沒有了困意,剛剛在後院子裡溜達了幾圈。”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月心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她可是在後院子裡練功的。他若是在那裡漫步,她能沒有發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