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以後,蘇桐沒有立即上床休息,平時這個時候,他會在院子裡轉一會,亦或者是在門口的小樹林裡散散步。
但是今晚他沒有,他感覺就是在院子裡散散步,他也睡不着覺。便踱着步子在村子裡溜達,挑了一條極為僻靜的小道。
依然有人撞見他,便和他打招呼道,“蘇秀才,遛彎呢?”
“啊。”這次他沒有再迷糊,會對着打招呼的回應一下。
沿着村中那條僻靜的小道,七拐八拐的便到了村西頭。蘇家在村東頭,最靠近青雲山腳下。月心的家便在村西頭。
每次月心從青雲鎮回來的時候,都要從村東頭穿到村西頭,跨越大半個村子。
蘇桐就這樣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月心的家附近,不過他沒有靠近,隻是圍着冷家轉悠了幾圈。
月心進進出出的在後院子裡挑水澆菜,他隐在一棵樹後朝裡看。看着她嬌俏的身影忽隐忽現的在籬笆牆後出現。
忽而想到了今晚蘇紅說的那句話。若是你娶了月心,會給她每晚一碗避子湯嗎?
他此時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些隐隐的痛。不知道是會還是不會。
還是不去想了,想又有什麼用呢?
畢竟這一世他娶得是孫青袖,而不是冷月心。命運的齒輪在重生後不知道怎麼就變了,難道是因為他不記得自己婚後的事情了嗎?
再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便會頭痛。何苦在這裡自尋煩惱?
隻是在這裡站了一會,看到蕭睿的身影出現在後院,出現在月心旁邊,幫她打水的時候。他怕蕭睿看到他。便快速的閃了。
隻是那一晚回去,雖依然和孫青袖同榻而眠,他便再沒有碰她,不知道是想到她白日裡土豆一樣的體型,還是想到了午後那抹璀璨的明珠,隻是印在腦中再也揮之不去了。
翠微山莊。
海棠派了人去打聽蘇桐家裡的情況,很快就得了信。這清酒村就在附近,家裡的事情都是透明的,問誰還問不出來?
就是不問,在附近躲上一會都可以得到答案。
這個蘇桐蘇秀才早已經成婚,娘子就是本村孫屠戶家的閨女孫青袖。結婚有段時間了,那個小媳婦還沒有身孕。
不過暗衛又探聽出,這個馬采花經常去鎮上買避子湯藥。隻是這個小媳婦孫青袖還一直蒙在鼓裡。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秋雅唇角一絲不易覺察的笑,而後轉臉看着海棠,
海棠也靠近了她一步,之後小聲地道,“小姐,看來這個蘇公子沒有打算和這個婆娘厮守下去。”
秋雅沒有說話,但是面上明顯輕松了。隻是道,“那就不用我們動手了。”
之後又有暗衛來報,這個孫青袖的爹爹孫屠戶和縣太爺不錯,逢年過節都要去送些豬肉,所以後面的事情若是蘇公子出手可能會很棘手。
秋雅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倒是海棠對着那個暗衛道,“一個小小的縣令也值得在侯府千金面前提嗎?”那個暗衛便快速隐了出去。
遇見蘇桐隻是小插曲,或者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他們來這裡是對付冷月心的,而且幽霆山莊消失了那麼多暗衛。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就這樣算了?
“冷家那邊的人基本上都在家裡了,可是沒有什麼異樣啊?家裡的大門都是敞開着的,屋内的情況透過籬笆牆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我們的人都已經從外面走了好幾圈了。也沒有看到什麼異樣?”一個打扮成山民模樣的侍衛一邊說着,一邊歎息道,“莫不是他們走錯了?”
秋雅不說話,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早已經精準了摸清了月心的家,怎麼可能搞錯?
她隻是對着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身邊的丫環海棠看着秦秋雅,有些擔心的道,“小姐,怎麼辦呢?我們是趁着小侯爺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偷偷出來的,不能一直在外面啊?侯爺和夫人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們必須最近幾天快速返回幽霆山莊。”
秦秋雅秀眉微蹙。
她還能不知道這個理嗎?
自進入臘月,天氣變冷了以後,小侯爺的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直到春節那幾日,幾乎就是吊着藥才過來的。就是在及笄禮上,小侯爺也僅僅是出現了一次,還是躺在轎子裡的。
整個幽霆山莊的人目光都在小侯爺的身上,她便趁此溜了出來。也在這裡待了幾日了。想必必須快速返回去了。
哪怕過些時日再來,也不能在這裡久待了。
在離開這裡之前,秦秋雅親自去了一趟月心的家。
隻随身帶了一個丫環海棠,後面跟了幾個家丁。這樣的陣仗在清酒村也算是排場了,使得很多人遠遠的看着,隻是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