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子裡的小侯爺早就聽到了外面秦秋雅的聲音。秦秋雅說話溫柔似水,長相也大方得體。但是做事的手段心狠手辣,非女子所為。
小侯爺早就對她了如指掌,所以他高興的時候可能還看她兩眼,不高興的時候,連轉頭都不願意。
聽到前面她叫停的聲音,他連轎簾都沒有打開,隻是怒道,“有誰敢攔着本侯爺的轎子,直接上前打就可以,不必報給本侯爺。”
小侯爺下了命令,不允許停下轎子。外面的那些下人們哪裡敢怠慢?況且小侯爺帶着的高手本就比秦秋雅的多,就是單論功夫,也是小侯爺身邊的這幾個高手功夫更高一些。
小侯爺不讓停,誰敢停?況且他們明知什麼情況,怎麼會停下來?
在秦秋雅做了一個停的姿勢後,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繼續擡着轎子向前走了。秦秋雅再次想上前阻止的時候,被身邊一個暗衛打了出去。
秦秋雅被甩出去很遠,隻是她的身體被甩出去的那個瞬間,身體的抖動帶了一些風驚起了轎簾。透過縫隙她看到坐在小侯爺身邊那個穿着普通,但是長相驚人的姑娘。
她一眼就認出了她。
正是打死她狗的冷月心。
她一邊指着那個轎子,一邊道,“抓住她!抓住她!她就在裡面。”
她帶着的那些侍衛,就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驚了小侯爺的轎子啊?
秦秋雅隻是個大小姐,而秦玉霆已經是小侯爺了。他們不跪下行禮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敢攔下小侯爺轎子的道理?
秦秋雅癱坐在地上瘋狂的喊叫,身邊的侍衛站着不敢動。隻是一個侍衛離得近了,小聲地道,“小姐,我們還沒有追小侯爺的權力,除非他自己願意停下轎子。”
秦秋雅一隻手指着轎子消失的方向,一邊喘着粗氣道,“那個鄉下的野丫頭就在裡面,就是她打死了我所有的狗狗。”
那些侍衛依然站在那裡不動了。
秦秋雅自幼在這樣的家族裡長大,還能不會功夫嗎?奈何她真的不是那塊料。她很小的時候,老侯爺當時還是平陽将軍的時候,每次回府都會親自教她功夫。可是她就像是榆木疙瘩一樣,怎麼也不開竅。
侯府裡姜金蟬生下的兩個兒子秦頤和秦超武功都極高,他們兒時練武的時候沒有費多少時力,一點就透。
就是秦玉霆在很小的時候,老侯爺也曾經試探着教他功夫,他隻是身子弱,但是每一招每一式看一眼就會。
唯獨這個秦秋雅,難道因為是女孩子的緣故嗎?
可是秦榮小的時候,雖然是女孩子,武功也是一點就通。唯獨這個秦秋雅,怎麼教都是亂練。
以至于很多次老侯爺開玩笑道,“這個秋雅是不是抱錯了?我們秦家對功夫還有這麼拙的人嗎?”
老侯夫人姜藍玉每到這個時候便打岔道,“怎麼可能抱錯,那玉霆可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很多人鑒證下的龍鳳胎,總不能去哪裡錯抱一個回來。”
老侯爺也當然知道是真的,隻不過随口一說而已。隻是在秦秋雅小的時候會偶爾這樣說起,大了以後,便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即使如此,秦秋雅練功也是練到十幾歲,若是一般的農村姑娘,她出幾招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奈何對上月心,她一招也使不出來,隻能無奈的任由月心來去自如的離開。
尤其是小侯爺的轎子離開以後,她急的在地上直跺腳,但是有用嗎?
年紀輕輕的秦玉霆就是小侯爺了,她依然是個大小姐。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以為秦玉霆頂着的這個小侯爺的帽子就是個廢物,什麼作用也起不了。
此時方知。若是來真格的。他頭上小侯爺的帽子就可以壓死她。
那個瞬間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沒有頭銜加身的不公平。回京的時候她一定去奏請了榮妃娘娘,讓皇上加封她為郡主。
無奈的她,隻得看着小侯爺的轎子遠去,府上的那些狗狗還需要她回去安置呢。沒有她的命令,山莊的那些人誰也不會把她的狗剝了,哪怕它們死了。
月心坐在轎子裡,看着秦秋雅氣急敗壞的模樣,禁不住問了一句道,“你上次說我長得像誰?你這個姐姐嗎?”
秦玉霆那帶着病容的臉上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你長得很像我姑姑,有時候又像我娘。”
說到這裡,他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