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雅和秦玉霆的關系本就不好。也就是侯爺苦口婆心的說了一番,秋雅不想阻了自己父親的面子,便勉強同意了。
她抽完血之後,身邊的丫環海棠還有些擔心的看着她道,“小姐,這個換血的事情您可得想好了。據說小侯爺的血随便一滴都可以毒死山中的毒蛇。”
秦秋雅隻是看着她,在搖椅上晃動了幾下,淡笑了一下道,“這是我父親親自來求了我,若是我不答應,想必他又難受了......”
說到這裡,她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道,“總不能當着陳禦醫的面阻了父親的面子不是?到時候到底換不換血可由着本小姐來說了。”
海棠再不說别的了,隻是湊近了她小聲地道,“小姐,蘇桐公子那邊,難道我們來這裡了,便不再聯系了嗎?”
秦秋雅含笑着,手中的團扇輕輕地叩打了一下海棠,嬌嗔道,“自不會就此斷了聯系的。改天找好了時間再出去。”
海棠靠近了秦秋雅一步,雙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地按摩着。
陳禦醫自采了秦秋雅和小侯爺的血以後,一夜沒有睡。秦秋雅倒是好一些,身子骨硬朗、壯實,但是這個小侯爺身子骨本劇羸弱,稍微多一些血液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陳禦醫拿着那些血液融血的時候十分謹慎小心。
一個夜晚的折騰,結果終于出來了,就是秦秋雅和小侯爺的血不能相容,兩人不具備血緣關系。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陳禦醫都吓傻了。這是侯爺的龍鳳胎,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為了保險期間,他便又再次采了侯爺和侯夫人的血。
得到的結果是小侯爺是侯夫人和侯爺的孩子,而秦秋雅和他們沒有血緣關系。這個結論被确定以後,陳禦醫一下子就癱坐在這裡,身子骨不住地在發抖。
這樣怎麼給侯爺說呢?
侯爺常年在戰場上和那些将士們打交道,本身就大大咧咧、性子豪爽。他似是感覺到陳禦醫的臉色有些不正常。
他想到了很多種結果,唯獨沒有想到秦秋雅竟然不是他的孩子。于是他聲音也有些顫抖的道,“陳禦醫,是不是不能換血了?”
陳禦醫使勁地擦着額頭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有些哽咽道,“侯爺,秦秋雅不是您和夫人的孩子,小侯爺才是您的孩子......”
陳禦醫說到這裡的時候,便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一直在擦汗。
侯爺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了,道,“陳禦醫,這樣的事情是不能開玩笑的。當時夫人懷有身孕的時候,皇宮裡的好幾個禦醫都過來把過脈,說夫人懷的是雙生子。怎麼可能生了一個?”
這匹禦醫裡就有他,他曾經親自給侯夫人把脈,确定了是龍鳳胎的。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怎麼現在就不是了呢?
于是他上前,微微的歎息道,“侯爺,侯府的小姐可能在生産的時候被抱錯了,真正的侯府千金流落在外。而府裡的這個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侯爺聽到這裡,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若不是身後的姜海扶了他一把,他差點就摔倒了。
秦朔在那間靜谧的屋子裡待了好久一會,才緩緩地清醒過來,他快速的環視了一下這個屋子。
還好,屋子裡隻有陳禦醫和姜海,再沒有其他的人。
他蒼白着臉色,聲音有些異樣道,“這件事情,暫時不讓其他人知道,包括侯夫人和秋雅小姐!”
秦朔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說的斬釘截鐵。
這麼多年,整個侯府裡,秦朔最愛的一個孩子就是秦秋雅。侯府裡的人都給了秦朔幾分面子,無論是老侯夫人還是宮裡的榮妃娘娘都是寵着秦秋雅長大的。
秦秋雅那公主般的性子就是這些人嬌養出來的。
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豈能受得了?
曾經被秦朔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他不想給她一點傷害。即使和侯府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侯府養大的。
那個親生的可以要回來,但是侯府抱錯這個他沒有打算送回去。所以秦秋雅不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便叫兩人保密了。
秦朔搖晃着身子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夜幕快降臨了。山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遠處,山巒疊嶂,仿佛在夕陽下沉睡。
他不自覺的就朝着南雅苑來了。
秦秋雅正在假山後面蕩秋千,銀鈴般的笑聲從院子裡透了出來。他的這個女兒長這麼大一直這麼幸福的過着。若是讓她回到别家生活,她豈能受得了?
想到這裡,他便有些難受了。
姜海緊緊地跟着他,他了解事情的整個過程,縱使他什麼也不說,他也有自己的立場。他快速的追上了秦朔。跟在他的身後小聲地道,“老爺,小侯爺的病還急需要血呢?”
也許是姜海的提醒,秦朔似是才想起了還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