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果斷地否認,“就是喜歡。”
“我知道了。”梁應清感覺腦子從小到大沒這麼像一團糨糊過,他又轉身出了門,開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逛。
梁應清一晚沒睡,想找個人跟自己聊聊,發覺能說這種話的身邊竟然隻有任佳硯一個,那還不如不說。
他在海邊坐了整晚,早上回家洗漱換衣服時任佳禾還沒起床,他又出門上班。
鮮花和下午茶隻隔了一天又重新出現在公司前台,大家紛紛誇贊梁總的追求者大氣且有毅力。
梁應清不作回應,下了班也懶得在辦公室沒事找事,直接回家了。
正好碰上要出門的任佳禾,她穿着粉色的針織T恤和迷你百褶裙,看起來還化了個不錯的妝容,見他回來,她還挺開心,跟他交代今晚的去向:“我今晚跟朋友約了唱歌,可能要晚回來。”
“好。”他答應,“不要喝酒。”
梁應清目送她出門,晚餐原本想帶她去嘗嘗最近很火的餐廳。
他走進廚房随便煮了碗面條算是應付一下腸胃。他在客廳裡看電影直到出現片尾職員表,牆上的挂鐘時針指向數字十。
如果任佳禾前幾天晚上也這麼等過他的話,有點難熬。
時間實在是太晚,他忍不住發消息給她:“要去接你嗎?”
她沒有回複,消息石沉大海。
他忍不住撥了一個電話過去,第一個沒有接。
不能催得太勤,他想。
隔了十分鐘,他撥過去第二個。
最多可以等待五十五秒,梁應清耐心地等到了第五十秒,終于接通。
“喂喂。”
她的聲音不太清晰,背景吵鬧的音樂幾乎要把其他聲音都吞沒。
“還在唱歌?”他問。
她沒有回答,在幾秒鐘後突然安靜下來:“什麼?剛剛很吵,我沒聽清你說的話。”
“該回家了。”
任佳禾跟他撒嬌:“再玩一會兒呗,我好不容易和這幾個朋友見一面。”
“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我來接你,把地址發給我。”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重,讓她有了壓迫感,挂斷電話一分鐘後,他的手機上就收到了她現在所在地的地址。
家裡開車過去隻要十五分鐘,夜晚的馬路車流明顯減少,他到達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早很多。
他們挑的地方還算安全,梁應清把車鑰匙丢給門童,自己站在還算安靜的門口,再次給任佳禾打電話。
這次電話接通得很迅速,大概是在中場休息,她的聲音很清晰。
“在幾樓?包房叫什麼?”
任佳禾把信息都告訴他,他聽見旁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讓她準備好唱下一首歌。
梁應清從一樓到三樓花了五分鐘,再按照牆上的指示穿過交錯排列的房間,和一群年輕人擦肩而過,最終找到她所在的包房花了兩分鐘。
其他包房唱得都是他很耳熟的老歌,隻有他面前這間有些不同。
門口燈光昏暗,他再次确認房間号碼,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紅色皮質沙發上,舉着話筒唱歌的女孩。
“如果你已經不能控制
每天想我一次
如果你因為我而誠實……”
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她落在屏幕歌詞上的視線朝他看來,對着他甜甜一笑。
梁應清認栽了。
他轉頭看向歌詞,每一句都在說現在的他。
——
任佳禾把這些事情跟蘇晝說完,頗有些得意。
蘇晝也不得不贊歎她的每一招都用得恰到好處,不然怎麼能成功談上戀愛。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任佳禾實在是玩得太累熬不住,還在通話中就先睡着了。
任佳禾被電話提示音吵醒,來電顯示是何女士。
一周前才不歡而散,她一時有些糾結要不要接。
她劃下接聽,何女士沒有再提上次的事情,倒是聽她聲音像剛起床,訓了她兩句。
好不容易挨完訓,何女士進入正題:“最近忙嗎?”
“還行。”她答。
“外婆下周四過生日,你回來幫幫媽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