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消消氣,現在是外婆的壽宴,大家開心的日子,别讓人看了笑話。”任佳禾上前握住何誼華的手,笑嘻嘻地壓着他,将他的手放下。
主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他們的方向,方才何誼華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小,大家都聽得很清。
眼見着幾位親戚都等着看笑話,任佳禾走回去安撫大家,何誼晴在一旁拉着何誼華說好話哄着他。
司儀見狀立馬走下一步的流程,侍者推着壽桃蛋糕商場,定好的何家姐弟兩人一起扶着何老太的手切蛋糕。
何誼晴帶着何誼華上前,兩人面帶假笑,握着何老太的手切了蛋糕的第一刀,其餘的交由酒店将蛋糕分到各桌上。
在衆人面前的表演也随之結束,酒席上了菜後就沒有人再關注這邊。
何老太這時才說了硬話:“你們倆丢人現眼回家丢去。”
何誼華這才安穩了一個中午,等到酒席結束,衆人離場,他借着飯桌上喝的兩杯酒又耍起酒瘋來。何聞賢拉着他到一旁,讓他控制一下。
蘇晝這時才上前将自己的禮物送給何老太,沒想到何誼華這時掙脫了兒子的束縛,上前就将何老太手裡的珠寶盒子一把搶過摔在地上。
翠綠的墜子在地上碎成兩半,何誼華大笑起來:“我讓你們看不起我,各個送禮都壓我一頭,這下好了,禮碎了。”
何雨曼在一旁連連道歉,小心翼翼地問這顆墜子的價錢,說要賠償。
“六十六萬。”蘇晝語氣淡淡地,好像這六十六萬碎的不是她的錢。
“什麼墜子要六十六萬?”邱淑婷聽了這個價錢也不鎮定了,上前将何雨曼護在身後,“你别看我們沒錢特意要坑我們。”
“什麼沒錢,”何誼華在兩人身後吼着,“我們家有錢。”
任佳禾不願蘇晝摻進這趟渾水裡來,讓她先離開,墜子的錢一會兒她來賠。
蘇晝盡管擔心她,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聽了她的話先離場。
“姐,你不是有錢嗎?”何誼華歪歪倒倒地走向何誼晴,“你賠吧。”
“誼華,你……”何老太正想說兩句話,卻在大家面前驟然倒下。
任佳禾離她近,在她倒下的一瞬間将她接住。邱淑婷一下慌了神,沖上前大喊“媽”。
“快叫救護車。”任佳禾還算鎮定,懷裡的老人還有鼻息和脈搏,她指揮站在一旁有些呆住的何雨曼和何聞賢。
“哦哦哦。”他們這才回過神來。
最近的醫院離這裡不遠,不到十分鐘,何老太被送往醫院。
“檢查結果顯示是高血壓導緻的急性腦出血,家屬跟我來。”
任佳禾跟過去,安靜的病房裡隻有儀器的“滴答”聲,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身旁的檢測儀器屏幕上數值不斷變化。
“現在情況還算穩定,清醒時間不能保證,大概在這幾天。”醫生跟她簡單說明了情況,又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
何誼晴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任佳禾也沒打算讓她留下來陪護,剛剛跟着救護車來的還有邱淑婷,她站在病房門口小心翼翼地看向裡面。
“佳禾啊,你外婆沒什麼事吧?”邱淑婷也不像剛才在酒店那樣氣勢洶洶,整個人看起來和病床上的何老太一樣蒼白。
“沒什麼事。”
任佳禾把醫生跟她說的話對邱淑婷說了一遍。
家裡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解決,尤其是何誼華,不是省油的燈,她三兩下就有了打算:“舅媽,你和我媽坐我的車回去吧,我請個護工在這裡陪着,先把家裡的事情解決了,我晚上再來。”
邱淑婷連連點頭,不過她現在還沒忘記蘇晝說的那“六十六萬”,她一把拽住要出門找護工的任佳禾的手臂:“佳禾,你舅舅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他喝醉了,你看我們家哎……”
任佳禾沒心情聽她訴苦,她移開邱淑婷的手,和她打太極:“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現在去找個人照顧外婆,不用你出錢的。”
安排好醫院裡的一切,任佳禾走回酒店開車,把醫院裡的兩個魂都丢了一半的女人接回家。
回到家,何雨曼兩姐弟坐在客廳等着他們,見她們回來但沒帶老太太,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