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禾一時失語,瞳孔滴溜溜轉了一圈,轉移話題:“你累嗎?累了就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你在逃避問題,佳禾。”
眼見她關上衣櫃門要走出去,梁應清擡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留在房間裡。
“這不公平。”他上前一步,把她圈在自己身前和衣櫃之間,讓她回答問題,“你想我走,還是不想我走?”
任佳禾鼻尖抵在他的鎖骨處,被他突如其來的強硬态度和過近的距離弄得心慌。
她好像難逃此“鍋”,隻能認命。
“你想走嗎?”她把問題抛還給他,眼神閃躲,看向一旁的牆壁。
她譴責自己不敢有話直說,隻敢用反問來引誘别人說出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不想你走”四個字就在嘴邊,她舔了舔有點發幹的嘴唇,把這幾個字又重新咽回肚子裡。
梁應清不是猜不透她,而是想聽她親口把心裡話說出來。
“那我提前結束假期。”他後退一步,“明天回深城。”
他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跟着她吃吃喝喝玩玩胖了點,精神看起來比之前好很多
“你的假期因為我要提前結束嗎?”任佳禾絞盡腦汁換了個說法,顧左右而言他,“小周假期突然減半不好吧,你考慮考慮他的感受。”
“我是老闆,我說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梁應清故意拿喬,擺出在公司那副難以接近的老闆樣子。
“為了小周,你還是多休幾天吧。”任佳禾說完快步走出門,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多休幾天的願望沒能實現,梁應清在隔天午飯接到了公司下屬打來的電話。告知他走前推進的新項目有了新進展,可以回來走下一步了。
“很可惜。”梁應清挂斷電話,遺憾地搖了搖頭,“小周可能休息不了了,因為我也被催着回去上班了。”
把梁應清送到機場後,任佳禾在回程路上久違地感覺自己有點孤獨。
梁應清不在,蘇晝也不在。
短映官方給她發私信,希望她能去桃城參加最近要舉辦的直播活動,幫助當地人售賣水蜜桃。
正巧她愁不知道去哪,沒收到這個消息她已經打算出國找蘇晝玩了,于是一口應下。
有幾天沒聯系地蘇晝也剛好給她發消息:“寶,你抽的獎幫你開了。”
蘇晝把她上次在青葉鎮抽獎的那條微博發給她。
“記得上線記一下收貨地址。”
任佳禾這才想起那些荷葉雕還放在公司那邊的房子裡。
她悄悄回去了一趟,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過來,一直忙到晚上九點,任佳硯都還沒回來。
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家,任佳禾打開微博私信,已經有四個人給她發了收貨地址,還差一個ID是随機亂碼的人,遲遲沒回消息。
第二天她先把其他四個快遞發出去,順便發私信給随機亂碼中獎人,告訴他最晚在明天晚上八點之前回複,如果不回複會重抽。
那個人卡在最後期限的前半個小時給她發了地址。
深城翡翠灣一号樓,收件人是小美。
任佳禾大腦宕機了一下,翡翠灣還有人是她的粉絲呢?
她第一反應是抽中了蘇晝,立馬給蘇晝發消息:“你也參加了我的抽獎嗎?”
“沒啊。”
“我現在人在國外,你郵過來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寶你原來沒給我買嗎?”
蘇晝發了兩個流淚貓貓頭給她。
“買了。”任佳禾發了自己私藏的那幅荷葉雕圖片給她,“我的就是你的,回來送你。”
蘇晝一眼戳穿她:“借口……”
“你聽說過翡翠灣一号樓有誰住嗎?”
蘇晝回了她六個點,讓她去看收件人的電話号碼。
任佳禾看到号碼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這個号碼好像在自己的手機裡存過。手機電話她不常用,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她打開手機通訊錄,輸了前六個數字,跳出來唯一一個符合的,名字是“梁應清”。
她怎麼忘記了,梁應清在深城的房子就在翡翠灣一号樓。
千分之一的中獎概率,他真是足夠幸運。
下一秒,蘇晝發來新消息:“是我想的那個人嗎?”
“對。”
機場送他的時候,他還有點生氣,最後還是歎息着說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任佳禾在和蘇晝的對話框裡打字:“你家有花要澆水嗎?”
“我說的是深城那個。”
蘇晝:“……我讓人買一盆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