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禾清了清嗓子,撥通了他的微信電話。
“你結束了嗎?”
“快了,我馬上就回家。”
任佳禾還沒接話,就聽見他對其他人說:“不好意思,家裡有人催着趕緊回家。”
其他人聲音她聽不清楚,隻聽見梁應清對着她溫柔地說:“這邊快結束了,半個小時内我一定到家。”
“嗯,我盡快。”
完全不需要她的發揮,梁應清一個人就能把戲演完。
半個小時後,梁應清剛好到家。
他一身酒氣,神色還算清明,他脫去西服外套,朝她走過來。
任佳禾剛洗過澡,聞久了沐浴露的甜香氣讓她的鼻子對酒味非常敏感,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往沙發另一頭挪了一點位置。
梁應清察覺到她的不适,停住腳步,直接走向浴室:“不好意思,我去洗澡。”
她不會煮醒酒湯,就去廚房翻了翻冰箱,找了幾樣水果榨了杯果汁。
任佳禾端着果汁從廚房出來,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杯子掉在地上。
梁應清進浴室太匆忙,估計是洗了才發現沒拿睡衣進去,眼下隻裹了條浴巾出來,頭發還沒吹幹,滴滴答答的水珠除了落在地上就是順着他的肌肉線條緩慢滑動。
她腦内一時閃過無數感歎詞,都沒法形容寬肩窄腰薄肌帶給她的震撼,視線像被強力膠水粘在了他的身上。
任佳禾強裝鎮定,秉持着“我什麼沒看過”的心理強裝鎮定,把剛榨好的果汁遞給他:“你喝點解酒,然後快去穿衣服。”
梁應清接過一飲而盡,上樓換好衣服才下了樓,就連頭發都吹幹了。灰色的長袖家居服把他一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衣服下的肌肉線條。
好可惜。
“你的電話打得正是時候。”梁應清誇她,“如果沒有你的電話,我可能今晚都回不來了。”
一群人吃得高興了喊着下半場要去KTV,半夜的KTV太雜亂,他完全适應不了,但是對面是合作方,迅清下一步能不能走還要看他們臉色。
好在小周讓她打了個電話來他才能名正言順地脫身。
“明天要趕飛機,早點休息吧。”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記得她的機票選的是明天上午。
任佳禾沒打算睡,他按照梁應清發給她的說明書在身上貼了一組貼片,下載了說明書上的内測版APP。
“這個貼片晚上貼早上要摘嗎?”
如果不摘損耗會不會很大,但是晚貼早摘還是很麻煩,護工每天貼來貼去都會厭煩。
“其實這個貼片粘性不錯可以一直貼。”梁應清自己今晚都還沒貼,不過她想到的問題他們也正在改進,但是一直貼着不摘是目前的最優解,“而且我們做了防水,很難沖掉,目前沒有洗澡洗壞了的反饋。”
任佳禾這才放心。
隔天起床,任佳禾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内測APP看自己的睡眠情況。
除翻身呼吸夢話心跳外,對于她的心跳分析更為詳細,比如是否有心髒雜音等等。
“這個可以不配合感應裝置用,身邊放手機也有效果。”梁應清把剛買回來的早餐放在她面前,“你可以一直帶着,一個星期後數據收集夠的話填個問卷就能終止了。”
吃過早飯,梁應清開車送她去機場。
“為什麼我們總是在分别?”梁應清把她送到VIP室前,才覺得這次見面依舊短暫。
滿打滿算加起來才一天。
“但是因為我們常常見面才會有分别。”任佳禾想得很開,不必強求見面,不論怎樣,總會有緣分再見。
況且,他們的見面并不看天意,全在人為。
飛機起飛落地,三小時後,任佳禾到達了桃城機場的航站樓,拿上托運的行李出站,老遠就能看見短映負責的接機工作人員。
是個女人,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手裡舉着帶她名字的紙闆。
任佳禾走過去,那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您好,任老師。我是負責您的對接,您叫我小肖就行。”小肖自覺主動地接過任佳禾的行李,走在她前面兩步帶路,“麻煩您跟我這邊走。不過冒昧地問一句,您團隊就您一個人嗎?”
“啊,對。”任佳禾摸了摸脖子,“怎麼了嗎?”
她被小肖一口一個“您”禮貌得頭皮發麻,緊急讓她改了稱呼。
“沒怎麼,您……你視頻剪輯腳本文案錄音都一個人完成啊?”小肖震驚,因為她不隻負責任佳禾一個人。有博主說自己沒團隊,親戚七七八八帶了一大堆,每人都負責了一項工作,完全抵得上那些簽了公司的有後備保障的。
“目前是,不過我打算要做一個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