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兩人的氣息細膩交織。
即使看不清對方,江煙靠着身邊人,也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臉上的炙熱目光。
澎勃的心跳在胸腔裡幡然湧動,女孩一怔,掐着指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強忍着哭腔,江煙顫着聲回應,“沒事。”
她稍微動了一下,腳上的酸麻感更深。
吸了吸鼻子,江煙在沈舟肆的安慰下慢慢恢複了平靜。哭過之後整個人都有些虛虛的,江煙呼吸,總覺得空氣都帶着潮濕氣。
“阿肆。”
她揚起頭,一雙漂亮的眸子在黑夜裡熠熠生輝,“我沒事的。”
沈舟肆似是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眉宇間的擔憂依舊。“真的?”
江煙恹恹地低聲,“真的。”
她挪腳,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不等沈舟肆再開口,江煙出于考慮,不得不提醒他,“有攝像頭。”
沈舟肆扭頭,去看場内安裝着的攝影鏡頭。
剛剛那個位置,恰好有個機位正對着他們.....
沈舟肆眼底漫上落寞的神色,低頭,刹那間的安靜讓原本暧昧的氛圍變得難以言說。
剛剛的親近仿佛都不存在,如同做了一場一晃而逝的夢。
察覺到江煙排斥,沈舟肆心中的失落更甚。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被抛棄的小狗,耷拉着耳朵,就連尾巴也垂下來了。
暫時将不亮的手電筒收起來,沈舟肆上前一步走到女孩面前。
沒曾想,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
“好。”他說。
“放心,導演會把剛剛那段剪掉的。”
攥着手變緊,江煙一怔,半落下眼睫。
她不是這個意思......
江煙揚起臉急切地想要解釋,“阿肆——”
“走吧。”沈舟肆語帶冷冽,轉移話題轉身去摸索其他的電源開關。“先找到燈源再說。”
江煙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裡,她的心跳起伏還是有點快。
一到黑暗的環境,她就會本能的恐懼。江煙眸中閃過一絲悲傷,有點不知所措。
“嗯......”
江煙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專注于其他的地方。
盡管沈舟肆被她忽冷忽熱的态度傷到了,但是一想到他家煙煙本來就怕黑,倒是不忍心對她嚴肅。
“跟着我。”他提醒。
“好、好......”江煙乖巧點頭,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景随步移,沈舟肆在牆壁上摸到一個凹進去的缺口,他想起剛剛在路上的時候,門口的那個形狀怪異的石頭。
“把剛剛的東西拿給我。”
江煙會意,伸手将收起來的那個小石頭遞給男人。
嚴絲合縫地對上之後,牆壁的門開了。
門開啟的那一瞬,伯爵府的裡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四周裝潢華麗,從地闆到牆面都無不奢靡。
“好奇怪的門。”
江煙直言,“正常宮廷貴女的房間不會是這樣的。”
沈舟肆明白,正常情況下肯定就是常規門鎖。隻能說,他們現在來的應該是個隐秘空間。
準确說,是——“一間密室。”沈舟肆說。
門已經開了,二人眼見着裡面的房間内景慢慢呈現出來。
繁複花紋的牆紙上映着奇怪的蝴蝶圖案,四周的擺設陳舊而簡潔,看得出房間的主人是個極其嚴謹的人。
沈舟肆貼心地走在前面,江煙緩緩挪動腳步,走到桌子處進行搜尋。
眼尖的她一眼就發現了,被壓在桌台蠟燭下,那張滴滿蠟油的回信。
【格蘭瑟姆夫人,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你的兒子艾威先生沒能通過皇家學院的考核。】
回眸眼見着女孩的神情不太對,男人信步走到江煙面前。
“怎麼了?”
“這封信......有點奇怪。”她把那封蓋有印章的信遞給身邊的男人看。
沈舟肆接過,認真看着。
回想着自己見過的印章,他幾乎不假思索,“這封信不對。”
“是假的。”
江煙怔忡,偏過臉看向身邊的男人。
光線忽明忽暗,沈舟肆的側臉在她眼底被無聲放大。硬朗的線條在此刻變得柔和,他擰眉,眼中凜然。
江煙一恍,看他看得認真,也沒看那封信了。
沈舟肆發現端倪後漠然聳肩,一扭頭便想和身邊的人解釋,沒曾想看身邊的女孩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眸中忽而閃過一絲缱绻。
“嗯?”他慵懶的語調微揚,話裡帶着一股痞勁,玩笑似的逗她。
“看我看這麼認真?”
“我很重要嗎?”他揚起手裡的信件,好像在把自己拿出來和這封重要的證據作比較。
被男人發現偷看,江煙臉一熱,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這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