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們則押着盛煦跟來。
音源看看時間,如果再這樣耗下去,她就沒法準時到達餐館了,隻好勉強答應。
男女同學将兩人圍在圈裡,音源筆直地站着,盛煦支着雙臂趴在地上。
“盛煦,預備開始。”班長發号施令。
盛煦準備好。
他做一個俯卧撐,同學們齊聲數一個,比團體比賽唱歌時還要整齊,空前絕後的默契。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當數字來到一百五的時候,盛煦已經氣喘籲籲地趴在地上,渾身虛軟的根本爬不起來。
“音源,你給他記着賬,還差一百五十個俯卧撐。”班長提醒她道。
男同學們又是一陣打趣,“盛煦,你也太弱了吧,音源,我們給你出個主意,他以後要是補不上這一百五十個俯卧撐,你就一腳把他給踹了,讓他孤獨終老!”
他這話又引起一陣起哄,樂的同學們哈哈哈大笑。
“借過一下,我要遲到了。”音源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隻是她仍舊感到有些沉悶。
班長這時一把将地上的盛煦拽起,“音源要遲到了,你還不快去送送。”
同學中不知誰吹了個流氓哨,并笑着起哄,“快去啊,音源的男朋友。”
他們這直接安排男朋友的話可把音源說的滿面通紅,她慌亂間鑽進人群,逃走。
盛煦被人推着,剛開始還不怎麼情願,直到看到音源跑的越來越快,這才加快步伐。
在學校門口,他追上了她。
他推出自己的電動車,“上車,我送你。”
音源不肯坐,自顧自的快步前走。
出了校門,不見一輛公交車,音源不時的看手機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公交車再不來,她就要遲到了。
遲到不僅會扣錢,而且還會給老闆和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音源越想越生氣,這一切都怪盛煦。
“遲到會扣錢的吧?”
盛煦欠揍的聲音自身後飄來,音源回頭恨恨地瞪他一眼。
遠處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可這輛不是她要坐的那一輛。
盛煦停好車子,走到音源面前,二話不說,拽住她的胳膊就走,将人推到車後座跟前。
“音源,你這樣會增加我的負罪感,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你如果再不上車的話,那我就隻能用我的方式來彌補我的過錯了。”
他這是在威脅她嗎?
音源不再理他,與其坐他的車,她甯可遲到扣錢。
她左邁一腳,試圖繞開他。
可下一秒,他寬廣的身軀就将她整個人堵在車前,他低頭湊近她的耳朵,“你不配合,那我就隻能……抱你上車了。”
她的耳朵唰的紅了。
近距離的他,看的清晰。
音源一時有種被逼上梁山的無奈感,她迅速擡頭白他一眼,氣呼呼的坐上後坐,“還不快走!”
看着面前不得不屈服的女孩,盛煦歡快地跨上車,戴好頭盔,擰開電門,加入人流大軍。
這一段路程,坐公交需要十五分鐘,而騎車隻需要十分鐘,因為途中沒有站點。
音源迅速下車,盛煦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胳膊,“下午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她紅潤的耳垂落入他的視線,像紅色的彩虹豆。
“不用了。”音源拒絕的幹淨利落,轉身進了餐館。
預料中的答案,盛煦勾唇一笑,混不在意。
自從這次破冰之後,盛煦就像個陰魂不散的“惡魔”,刻意在音源跟前一口氣補了一百五十個俯卧撐之後,以後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她面前。
盛煦的聲音猶如一個吵人的鬧鐘,有時會從教室的窗戶裡透過來,“音源同學,該上課了。”
有時,他的聲音會摻雜到樹蔭下斑駁的光影中,“音源,你坐那釣魚呢,一動不動的。”
有時,是下課前的鈴聲,“音源,醒醒,下課了。”
音源的名字被一日三餐四季的叫着,飄到了校園的角角落落。
一天,音源正坐在樹蔭下,惆怅實習的事情,身後一道勁風揚起她耳側的發絲。
“音源,這個課文一會兒老師要檢查背誦,你幫我看一眼,我背的有沒有錯誤。”
“老師說了嗎?”音源怎麼不記得。
盛煦坐在她身邊,課本往她手中一塞,“當然了,你是不是又開小差了?”
大學裡老師哪兒有這麼嚴格,是他自己要求自己的吧。
看在他學習這麼積極的份上,她打開書本,翻到他要背誦的那一課。
他磕磕絆絆的背誦,她一點點的指正,就這樣半下午的光陰匆匆而過。
從那以後,他常常會出現在她的周圍,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捧着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