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松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細汗,看向膝蓋。
皮沒磕破,但是有些血色像是即将要滲出來,膝蓋已經腫了一塊,她拿起碘伏,給膝蓋消了毒。
嘶,膝蓋上是殺殺的疼,她試圖彎曲膝蓋來檢查一下骨頭有沒有問題,但是彎曲不了,因為隻要她輕輕一動,整個左腿都是疼的。
她感覺腿肚子和大腿上的筋有些擰勁,酸疼酸疼的,一陣兒陣的還有點要抽筋的感覺。
她擔心,骨頭不會真的有事吧?
應該不至于吧?她隻是小小磕傷了一下膝蓋。
緩了兩個小時,膝蓋越來越疼,而且腫了老高。
她應該去看看,早點看好,明天就能去上班了。
她哥今天應該是休息,嫂子摟着孩子也在睡,她輕手輕腳地帶上門,按着樓梯扶手,咬牙一步步向下挪動。
她再次騎上共享單車,找到那個音旭曾經提到過的正骨門診。
她推開門診的門,不見大夫,她喊了一聲,一個中年男大夫揉着困倦的眼打着哈欠走過來。
音源坐在椅子上,撸起褲腿,露出膝蓋的傷。
那大夫用手按按她膝蓋周圍,“這裡疼嗎?”
“不疼。”音源沒感到疼。
“這裡呢?”
大夫按的是她膝蓋的外圍,她都沒感覺到疼。
“那這裡呢?”大夫按到她膝蓋的正中央,那裡皮膚紅腫一片。
音源倒吸一口涼氣,“疼!”
大夫凝神思索,“你先找個醫院去拍個片子吧,看看髋骨有沒有輕微骨裂。”
“啊?”音源吓了一大跳,她隻是磕傷了膝蓋,骨頭還能裂了?
她有點不相信,但也不敢輕視大夫說的話,她謝過大夫,找了一家就近的小醫院去拍了片子。
剛拍完片子,音源就聽到身後有人跟自己說話,她回頭,音旭已經站在她身後。
“音源,你怎麼了這是?”
音源沒想到他哥會出現在這裡,驚訝之餘喉頭一酸,有點想哭的沖動。
她強忍住,擠出微笑,“沒事哥,就是我剛才在上班的路上滑了一跤,就磕傷了點膝蓋,大夫讓拍個片,看看骨頭有沒有事。”
“那你怎麼不叫我?”音旭嗔怪一句。
“我覺得應該沒啥事,就沒叫你。”音源其實是不好意思打擾哥嫂休息,她向來是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願意麻煩别人。
她曾經聽音旭說,她要強又倔強的性子像極了他們的母親。
音源對母親沒有什麼印象,唯一獲取母親過往的途徑,就是音旭的轉述。
此時大夫看着電腦裡的片子,面色有一點凝重,“你這個膝蓋的問題,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音源和音旭兩人聽得一愣。
“嚴重嗎大夫?”音旭快速問。
音源歪頭看向拍子,可她什麼也看不懂。
“髋骨輕微的有那麼一丢丢的小裂紋,但好在沒什麼大問題,隻要打上石膏養個把月,我再給你開點吃的藥,養養就好了。”大夫慢聲細語的說。
“那麼久?可我還要上班呢!”打上石膏,活動不便,那她還怎麼上班呢?音源有些焦急。
音旭倒還算淡定,“那就請假呗!”
“可是……”請假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她又得吃哥嫂的了,這讓她感到很難為情。
“行了,就聽大夫的,去打石膏。”音源的擔憂他這個做哥哥的哪裡還能不明白,他自信憑自己的一雙手養活媳婦孩子和妹妹根本就沒有問題。
大夫朝裡面的診室喊了一句,有個護士過來扶着音源往裡走。
等音源打了石膏,右腳一跳一跳的被護士給扶着出來,那個大夫又補充道:“一個月内盡量少活動,要多注意休息,不然的話,一旦影響到骨頭恢複,那後果就嚴重多了,可能要直接動手術。”
“哦哦……”音源看着大夫寫下藥單,無奈點頭。
她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錢,音旭那邊快她一步已經付好了錢。
音源聽到到賬的聲音,三百九十九元。
好貴啊!
她想,等以後發了工資,她再還給音旭吧,但轉念一想,他肯定不會要,那還是給侄子侄女買玩具和吃的吧。
音源按着椅子站起來,謝過大夫,扶着音旭的胳膊慢慢走向門口。
“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音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