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就連我之前因為訓練而起的繭子都消失不見了。
這變化令我費解。
但鬼使神差的,我湊近聞了聞。
一種很淡的,淡得幾乎聞不出來的味道。
那味道如此熟悉,熟悉到我竟下意識地,勾起嘴角來。
是付遠舟的味道。
或者,換句話說……是長澤上尊的味道。
他來過——我心中笃定。
同時又向四周看了看,是他救了我?
但此時四下無人。
我又獨自在山上找了好久,直到太陽落山,我才喚來金烏,乘金烏而返。
……
另一邊,長留山上,兩道飄逸的身影由遠及近。
這兩人一人白衣飄飄,一人青衣翻飛,正是長澤和梓虛。
長澤單手端在身前,哪怕是心中有氣,走起路來也是四平八穩的,衣袂無風自動,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梓虛就沒他那般注意形象了,一路上圍在長澤身邊,就跟隻青鳥似的,一點都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他鼓囊着嘴道:“我也是好意幫你,至于生這麼大氣嗎?”
長澤緊抿了一路的唇,終于在臨到殿門前,開啟了。
他不想讓大殿中人看到他們兩人争執的模樣,就幹脆在殿門外就把話說清楚。
隻聽他道:“我不是第一次警告你不要這般擅自行動了吧?你有幾次聽到耳朵裡的?”
就算在發怒,長澤也是一副面色如常,口氣溫和的模樣。
他的聲音不曾冷冽,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但梓虛與他相處不是一年兩年了,對待長澤這副脾氣,也自有他應對的一套法子。
隻見他揪着耳朵蹲在長澤面前,仿佛他是個做錯了事的學生一般,嘟囔道:
“知道了知道了,事不過三,如果我再犯,不消您說,我自個人就卷鋪蓋走人,絕不在您跟前礙事。”
他這一句“事不過三”,精準地抓住了長澤待人接物的原則,長澤就算想生他的氣也難。
他素來待人寬容,任何錯事,隻要對方是初犯,他都不會過多計較,隻有對方第二次明知故犯時,他才會給出生氣的警告,但若對方還敢有第三次,他就會立即棄之不管,并讓對方受到三次錯誤累加的懲罰。
就是因為太熟悉長澤的脾性,梓虛這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
但他每次,分寸都拿捏得剛剛好。
就像這次,他仗着自己是第二次再犯,輕易地就獲得了長澤的諒解,但他也知道,在這同一件事上,他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了。
至于兩人争執的這件事情,卻是與我有關。
準确來說,是與我原身趙以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