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被他的話氣得臉發紅,推開他跑出去,越想越委屈,狗男人憑什麼這樣說自己。
眼淚不争氣地流出來,她用手被直接擦掉,結果越擦越多,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哭。
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
上網查了這個詞的意思,他好像還真沒說錯,不管是不是自己本意,但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意思,心中羞憤又難堪。
回去要和謝雅涵好好說,她不想再繼續下去。
她也有自己的尊嚴,想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哭過之後悶頭往前走,站在十字路口,她甚至有個沖動,想一頭紮進來往的車流中,這樣就徹底解脫了,但又怕給别人造成麻煩,還是沒勇氣這樣做。
沈津南在車裡将她的舉動看得清楚,嘴角溢出一抹嘲笑,連自殺都不敢,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次次圍着自己轉。
下一秒,汽車停在路邊,對着她鳴笛,夏初轉頭看了看周圍,就自己一人,這車是在等誰。
她好像不認識能開得起這種豪車的人。
很快,她否決了這個想法,她認識一個,但那人絕不會等自己。
見她站在那不動,沈津南沒了耐心,降下後車窗,對着發呆的女孩說道:“上車!”
夏初擡眸看去,恨不得咬舌頭,還真是他,腳步往前邁了一步,又退縮回來,想到衛生間的情況,她現在覺得沈津南比誰都可怕。
誰知道上車後會發生什麼。
沈津南看出她的抵觸抗拒,直覺得好笑,徹底在她心中留下陰影。
“上車!”
這次聲音冷了很多,也強硬很多,她好像沒有拒絕的勇氣,躊躇着走到車前,伸手打開副駕的門。
沈津南覺得她還挺有眼色,自己受不了别人近距離靠近,所以後座從未有外人坐過。
自從上車,她就安安靜靜靠着窗戶,除了司機問她地址,回了一句,剩下一直在沉默,這樣剛好,他也不喜沒用的對話。
經過一個紅綠燈,沈津南思緒不受控的神遊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軟,他一向殺伐果決,對誰都不曾手軟,做事更不留餘地,為了前面這個女人一次次破戒,可不是好事。
就當是為自己那句話道歉,大晚上小姑娘一個人不安全,權當做好事。
他這樣想。
如果被趙澤偃知道一定會驚呼世界末日了,他老人家就不是會做好事的人,“活閻王”的稱号能是白叫的。
汽車停在小區門口,夏初解開安全帶,“謝謝沈先生。”
他沒應,她也懶得再說,開門下車,汽車快速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中。
夏初看了一會才上樓,剛開門就受到英雄般的禮遇,謝雅涵忙着為她端茶遞水,捏肩捶背,笑眯眯地問:“剛才沈津南送你回來的?”
“嗯。”夏初沒否認,主要也很難否認,“他順路。”
“什麼順路,就是專程送你回來的,他可不是好心讓人蹭車的主。”
沒等她說話,謝雅涵又問:“你是坐在前面還是後面?”
夏初:“??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沈津南潔癖很嚴重,一般很少讓人靠近,尤其是他的後座,從未有人坐過。”
夏初心中猛地一緊,某根不知名的弦瞬間斷裂,繃得她心疼。
自己這兩天和他好像有不少近距離接觸的行為。
“想什麼嗎?”謝雅涵打斷她的胡思亂想,“還沒說你坐的哪?”
“前面。”
“這樣啊。”謝雅涵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很快又重新亮起光,“沒關系,他願意讓你坐他的車,就是很大的進步,再接再厲。”
說着推着她望屋裡走,“快去休息,養好精神繼續奮鬥。”
夏初:“……”甩開她的手,認真說道:“雅涵,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
謝雅涵瞬間面如死灰,被極大的痛苦籠罩,直直跪在地上,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腦袋,“連你也不幫我了。”
“沒有,我沒有不幫你。”
“夏初,那你就繼續去接近沈津南好不好。”她緊緊抓着夏初的手,苦苦哀求,“再幫幫我好不好,不然真的會逼死我。”
“好,我答應你。”
夏初握着她手腕上的傷口,哽咽着點頭。
一條通往地獄的路,踏上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