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公司内網突然炸出一條舉報信息,說夏初虛增費用成本,涉嫌偷稅漏稅。
一石激起千層浪,舉報信息當即就被公司風控部和法務部掌控,夏初深夜被請到公司。
她穿着睡衣和拖鞋,披頭散發等在會議室,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直沒人來找她。
在房間内不安地走來走去,她現在看不到具體的數據,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财務部全員加班審核數據。
夏初試着開了幾次門,都是徒勞,現在就是把她隔離開,晾在這。
心中的焦慮越來越重,她有種被抛棄的絕望,過去的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希望的火焰最終完全熄滅。
一直強撐的堅持出現裂痕,碎片彙成崩潰的點,小點慢慢被放大,直至完全崩潰。
她讨厭不被信任的感覺。
“我真的沒有做錯,我真的沒有做錯……”
“媽,對不起,求求你别離開我好不好?”
“爸,我錯了,你别不要我。”
……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蹲在角落發抖,抱着膝蓋痛哭,情緒徹底崩塌。
沒有歇斯底裡的嘶吼,沒有瘋狂的發洩,沒有不堪的怒罵。
她就默默承受着一切,不聲不響,在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
安靜得可怕,柔弱得讓人心疼。
沈津南正忙着打電話溝通情況,周安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等他電話結束時,急忙上前,說:“沈總,夏初情緒好像不對。”
沈津南心中蓦地一緊,快步走出辦公室。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光亮照進來,夏初卻沒有擡頭。
沈津南将人拉起,橫腰抱着從專用電梯離開。
周安跟随其後,三人出現在地下車庫,随即離開。
夏初臉色慘白,虛弱地躺在他腿上,還是止不住地抖,“爸,我真的錯了,不要離開我!”
“媽,媽,不要丢下我。”
最開始的喃語,慢慢變成哭訴,聲淚俱下,很快沾濕他的衣服。
沈津南垂眸看着她,并沒有想推開她,反而有些心疼。
将人帶回自己家,私人醫生已經到位。
翌日清晨,夏初在舒軟的床上醒來,轉動眼珠打量四周,處處都彰顯着豪華和奢侈。
她知道這是哪裡,走出房間,果然看到隔壁書房正襟危坐的男人,敲了敲門。
沈津南擡眸注視着她。
夏初不等他應,主動走進去,“沈總,我沒做。”
“上面簽的确實是你的名字。”
“我真的沒有做這些。”眸中閃爍着決絕的光,“我自己做的賬心裡很清楚。”
沈津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求我,我就幫你。”
夏初:“!!!”
她難以置信沈津南會說出這種話,“您是老闆,不該自降身份。”
“呵,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你也不用給我戴這種帽子。”
“那你也不能做趁火打劫的混蛋。”
“說對了,我還真是。”沈津南從抽屜裡掏出一份協議,推到她面前,“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