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别說,這人小鬼大的機靈樣還真像自己老闆。
夏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帶着孩子說說笑笑到頂層餐廳。
進了門才發現這裡除了服務員沒有其他人,服務員還戰列一排迎接她們。
小丫頭又被這陣仗吓到了,躲在夏初身後不肯出來,最後隻能抱着她。
“周助理,你告訴我今天吃飯的都有誰?”
“除了我們三個還有林平和他兒子。”
夏初對他的話将信将疑,如果是她們幾個吃飯完全用不着這樣,這似曾相識的豪橫場面她隻能想到一個人。
帶着探究的心走進包間,确實沒有沈津南的身影,微微松口氣,可能是自己太過緊繃想多了。
兩個同齡小朋友很能玩到一起,讨論得熱火朝天,互相分享自己的玩具,整個包間都是她們的笑聲。
幾個大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走,大家的關注讓兩個小家夥越來越起勁,索性飯也不吃了,當場跑着玩。
謝甯一天到晚都沒吃多少東西,夏初不放心,端着碗追在後面喂飯,小家夥停下吃一口又繼續跑。
這樣下來,飯沒喂幾口人倒累得不行,氣得她冷着臉呵斥:“甯甯,你給我過來吃飯。”
“你先放那,我等下自己吃。”
“現在過來。”她舉起手指,“我數到三不過來,今天就别想和我一起睡。”
沈津南在隔壁包間聽得真切,手中握着茶杯勾唇輕笑,這女人對孩子也是這麼一個套路。
小家夥像洩氣的皮球,再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垂頭喪氣的過來吃飯,夏初剛要喂飯就被拒絕。
“我可以自己吃飯了,你不要再喂我,很丢人的。”
頓時笑聲四起,都被人小鬼大的發言逗笑了。
夏初臉色很尬,不能接受這個事情,心碎了一地,委屈道:“你竟然嫌棄我?”
謝甯:“……誰嫌棄你了,是你要接受我已經長大的事實。”
“好啊,長大了是吧,下半年給我滾去上學。”
這下輪到小家夥慌了,頓時咧着嘴嚎啕大哭,緊緊抱着她的腿。
夏初沒辦法隻能抱起來哄着,面含歉意的道歉:“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的,小孩子都這樣。”
小家夥在她懷裡就這樣哭着哭着睡着了,夏初抱得胳膊有些發麻,将人放到裡間床上,突然感到隔壁有熟悉的感覺。
為了驗證心中猜想,壯起膽子叫了一聲:“沈津南。”
無人應答,隔壁很快傳來窸窣的腳步聲,随着開門聲響起,腳步聲也消失不見。
夏初失魂落魄地回到餐桌,眼巴巴看着周安,“沈津南是不是在這?”
周安眸中劃過一絲驚訝,快到讓人抓不住,沒出什麼纰漏,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
“沈總在京市不在這裡。”
“當真?”
周安笑了笑,“當然,我騙你幹嘛。”
夏初暫且信了他的話,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才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
——沈津南在這裡。
飯局散後,周安直奔沈津南在海市的住處,“沈總。”
“怎麼了?說話這麼喘?”
“剛才夏初問我你是不是在這。”
沈津南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遠處,眸底染上一層深色,如這黑夜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自從上次飯局之後,夏初的世界又恢複了平靜,她已經把京市的那些人都抛之腦後,全心應付即将來臨的婚禮。
賀文殊說想在婚禮前先辦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邀請幾個好友聚聚,夏初同意了。
民宿被人包了,客人一直沒來入住,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清閑,錢付了人不住,這樣的住戶誰不喜歡。
賀文殊便趁着這份清閑準備了訂婚儀式,現場被鮮花裝飾得美輪美奂,民宿所有工作人員充當氣氛組。
夏初身穿白色禮服出現,頭戴當地特有的花環,就像純潔的仙子降臨人間。
手中牽着謝甯,倆人一起走上紅毯,紅毯盡頭是手捧鮮花的賀文殊。
夏初有些恍惚,她真的就這樣一步步走向婚姻殿堂,将要和這個男人執手一生。
開心嗎?甘心嗎?願意嗎?
她問自己。
好像找不到答案。
從她記事開始,好像都在被動的接受,已經忘了主動選擇的感覺。
這次也不例外。
直到站在賀文殊面前,倆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呼吸有些錯亂,夏初心髒不受控的緊了一下。
強行剝離虛無的遐想,不得不面對眼前的現實。
“夏初,這一切對我來說像是做夢。”
賀文殊剛握住她的手,民宿的保安着急忙慌從外面跑進來。
“老闆,那個,那個——”
看着大喘氣的保安,他氣不打一處來,“那個什麼?”
“那個包了民宿的客人來了,他要現在入住。”保安胸口的氣終于順了,把話說完。
夏初瞬間轉身看去,果然看到幾個人正迎面走來,看清中間人的樣貌時,她頓時渾身僵硬,愣在原地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