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極具威嚴和壓迫感的聲音由遠及近,男人擡眸看去,身體一震,臉色蒼白布滿虛汗,大禍臨頭,瞬間心如死灰。
沈津南像從天而降的戰神,自帶上位者的氣場,夏初心中頓時充滿底氣,她不用再害怕了,可以依靠的人來了。
這次,她也有後盾了。
散去身上強行的僞裝,身子軟軟往後倒去,被有力的臂膀擁住,還是那麼熟悉那麼有安全感。
擡眸對上他擔憂的眼神,扯唇笑笑,“我沒事。”
“帥叔叔,他剛才打了媽媽。”
夏初:……小丫頭還真會說話。
沈津南擰眉怒視過去,男人本就吓得腿發軟,再碰上這要命的眼神,直接跪在地上,自顧自地扇巴掌,“沈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真的認識您。”
“你的意思她不認識我就可以打了?”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男人心中也很懊惱,怎麼越急說話也出錯,扇巴掌的力度持續加大,“對不起,我嘴賤,我說錯話了。”
而一旁的女人早已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垂頭喪氣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身子抖得篩糠,死死咬着嘴唇,消化心中的恐懼。
夏初看到了,也不想過多計較,再看男人嘴已經紅腫,還有不少血迹,簡直不忍直視。
輕輕蹙眉,扯了沈津南,低聲說:“我們走吧。”
沈津南給周安一個眼神,自己帶着人離開。
車上。
夏初靠在他肩膀上,頭暈已經好很多,手輕輕撫着小丫頭的腦袋,“他打你的時候怕嗎?”
“怕。”
小丫頭有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清澈幹淨,像一汪泉水,能洗滌心靈。
此刻,她眼眸充滿笑意,得到最好的裝飾,對着夏初說:“但以後就不會再怕了,因為我要像媽媽一樣勇敢。”
“我勇敢?”夏初莞爾一笑,“我希望你勇敢更希望你一生安甯,就像你的名字,再不會被欺負。”
小家夥聽不懂了,抿着唇懵懂思考這話的意思。
沈津南攬過她,“好了,快休息。”
夏初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使勁蹭了蹭,聲音突然哽咽:“當你的聲音出現時,我就不會感到害怕。”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的,這不是你的錯。”夏初直起身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遇到你我已經很幸運很知足。”
一句話,很輕卻在他心中激起萬千重浪。
一道電流在體内快速遊走,點燃酥麻的電花。
沈津南緩緩轉身,與她熾熱的眼神相撞,緊緊擁抱眼前的人,用盡全身力氣。
心中有一個清晰且明确的聲音,他不想再松開她的手。
這是他認定的人。
到了醫院,直接走他的私人通道,做了全面檢查,醫生再三擔保沒事,他才放心。
夏初在一旁給謝甯塗藥,周安從外面趕來,向沈津南報告處理結果。
“說出來。”
“是。”周安說:“幼兒園在場校長、老師已經被換,譚明富退學,一家人已離開京市。”
夏初塗藥的手頓住了,這才多久就處理成這樣,她好像不曾真正認識到沈津南的實力。
實在過于可怕。
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那樣,他沒把自己活吃了當真是網開一面。
“你滿意嗎?”
“滿,滿意。”其實她被吓到了,頭點得如小雞啄米。
沈津南當然看出來了,示意周安帶着孩子先離開,過去把人扶起來。
“怕我?”
夏初怯怯而遲緩地點了頭。
“放心,不會對你這樣。”
“這可不能保證,如果哪一天我和你吵架了,你會不會半夜把我分屍?”
沈津南:“……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一個形象?”
“那說不準,我在你手裡可沒有一點勝算。”
“别亂想,不會的,你太緊張了。”沈津南帶着她離開醫院,“回去好好休息。”
夏初再送謝甯去幼兒園時,校長和老師都在門口等着,親自迎接,放學了再親自送出來。
她覺得這太誇張,找沈津南說了之後才取消。
謝甯這邊現在沒什麼問題,就是她自己的事業方面問題比較多。
市面上做财稅咨詢的太多,很多公司都已形成規模,有專業的團隊,她這邊還是剛起步的小菜鳥,對比之下當然不值得信任。
這麼久時間她隻接了兩個小單子,一個是解決虛開問題一個是爛賬整理,還是她降價接的,活幹完了,錢也沒賺到多少。
她就開始想着怎麼把名聲打出去,想到了沈津南,自己守着一個行走的資源庫不知道用,還真是傻。
她比較心急,直接給他打電話,“我找你有事。”
“來公司找我。”
“我去合适嗎?”
“當然!”
有他這話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背了包奔向沈氏。
她直接走專用通道到達36樓的,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她過來的事。
沈津南正在打電話,用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
他的電話實在太長,又涉及到商業機密,夏初不想再聽下去,出去找周安說話。
秘書處的幾個小姐姐送來了下午茶,幾個人圍在一起聊天,說笑聲不斷。
沈津南結束通話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桌上擺着各種甜點和飲料,幾個人邊吃邊說,尤其是夏初,嘴角還沾着面包屑。
“嗯哼——”
他的聲音不重,恰好每個人都能聽到,其他人猶如耗子見到貓,瞬間全站起來,低頭等待老闆的教訓。
夏初現在對他是不怕了,安然坐在椅子上,冷靜的模樣與其他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津南朝她招招手,“你不是找我有事?”
“哦,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