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好看的。”
趙書銘留意到她剛剛是用“可愛”來形容這個圍裙,所以她是喜歡的。
“好看是好看,但你合适嗎?”她看了眼圍裙又看了眼趙書銘,“這上面還印着粉色草莓诶。”
趙書銘看着尺碼拿下一件,“反正都是我穿着給你看的,好看就足夠了。”
江藝淼瞧着他把圍裙安好地放到了他們的購物車裡。
趙書銘這話說得不錯,平日裡他都沒讓她進過廚房,更别說穿圍裙了。
但江藝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這話說出口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但哪裡怪她又說不上來。
餘光裡路過的一對情侶似乎看了他倆好幾眼。
江藝淼摸了摸鼻尖,又推着購物車趕緊往前走。
不過她發現她還真錯了,趙書銘穿這個圍裙看起來莫名地和諧,和之前看起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具體哪裡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連着加了四天班的江藝淼像一灘水一樣躺在沙發上,懷裡抱着沙發上的抱枕,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着在裡頭洗水果的趙書銘。
最近組裡有新項目,江藝淼忙得整個人暈頭轉向的,趙書銘最近賦閑在家反而讓她輕松不少。
江藝淼感覺自己又過上了小時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趙書銘透過廚房門朝外和她對視了一眼。
江藝淼擡起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她突然覺得如果趙書銘頭發上再夾着一個粉色的發夾,看起來好像會更和諧。
趙書銘看着她在比劃些什麼,雖然沒看懂但看着江藝淼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便也沒打斷她,他繼續低下頭瀝幹葡萄上的水,随後将果盤端了出來。
“葡萄洗好了。”他将葡萄擺在江藝淼面前的茶幾上,當她以為趙書銘要坐到沙發上時,他又去把洗幹淨的拖把拿出客廳。
江藝淼坐起身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地上髒了嗎,我來拖吧。”
飯是他做的,碗是他洗的,就連衣服都是趙書銘分好類放到洗衣機裡洗。
如果連衛生都全是他做的話,江藝淼感覺自己再這樣躺下去她就要變成一條米蟲,把趙書銘這顆大米啃個精光。
“不用,淼淼你上班夠累了,休息一下吧,你追的那個劇,不是要大結局了嗎?”他輕拍着她的肩示意她繼續歇着。
趙書銘有很輕微很輕微的強迫症,算不上病理性,但他每天都會忍不住收拾屋子,廚房的瓶瓶罐罐必須按照高矮胖瘦擺好,地上隻要看見了肉眼可見的灰塵團他就要拖地,抽屜裡的物件也必須按照他的規則擺好。
而且他有義務要整理好他和淼淼的家,所以每次搞衛生他都很有精力。
見她還杵在原地,他朝她笑道:“和我還客氣什麼?”
江藝淼抿唇,“我前兩天買了個掃地機器人,明天應該能到,就不用辛苦你了。”
見趙書銘笑得溫和,她才慢吞吞地坐回到沙發上,看着趙書銘彎下腰開始拖地。
他身上的那件圍裙還沒來得及解開,哪怕是穿着稍微寬松的睡衣,但圍裙緊緊地環住他的腰際,顯得他的腰比平時還要細。
但随着俯身的動作,睡衣領口将他鎖骨以下的部位若隐若現地顯現出來。
她不禁想起上周末和趙書銘逛商場時看見的美樂蒂發夾,和他身上這件印着草莓的蕾絲邊圍裙還挺搭的。
江藝淼擡頭看着他,他額前的頭發因為沐浴過後微微濕潤。
有些可愛……是趙書銘看起來可愛還是他身上的圍裙看起來可愛,亦或者是她幻視裡他夾着發夾的模樣可愛,江藝淼自己也分不清。
她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牙酸,身體縮在沙發的角落,手腳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趙書銘下意識擡頭看了眼江藝淼,卻發現她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她的雙手在緊緊地攥着自己。
他抛下手裡的東西跑到沙發前。
“淼淼,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趙書銘扶着她的肩蹲在沙發前,把睡衣的衣袖蜷起,又将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就像在商場時那樣,一副任由她怎麼弄都無所謂的神态。
江藝淼的胸口因為呼吸起起伏伏,因為呼吸過于急促她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對于可愛的定義是什麼,雖然從小到大對于大衆普遍認為可愛的東西她會發病,但她也意識到有時候她發病的對象不一定是傳統意義上的可愛。
比如她那軟乎乎的純色被子其實一點也不可愛,但她也會想抱着被子捏一頓;比如她的媽媽其實一點也不可愛,但聞到媽媽身上溫馨香味以及見到媽媽白皙的手臂時,她也想咬一口媽媽的手臂。
又比如現在見到趙書銘……
江藝淼低頭看着他的手臂,他手臂上冒着清晰的青筋,剛沐浴過後的香味信息占據了她整個大腦。趙書銘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長但不失有力。
她舔了舔下唇,雙手不由自主地就捧到他的手臂上。
江藝淼看見了他手臂上一個很模糊的疤痕,不是那種被刀鋒切割留下明顯且因為增生的疤痕,而是皮膚經過一次次創傷累積留下的疤痕。
她知道,這個疤痕是她弄的,她咬過他很多次。
江藝淼的指尖忍不住再次抓到他的手臂上,指甲很淺地嵌到他的皮膚上。
“淼淼,要是不舒服,可以抓,也可以咬。”趙書銘壓着眉,蹲在沙發邊的他擡起頭,語氣裡是建議的語氣,但讓人完全無法拒絕。
她看着他,又是那副放縱她随意來的溫和表情,是趙書銘在誘惑她這樣做的……
江藝淼咽了咽,微張着唇朝趙書銘手臂疤痕的方位埋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