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擔心我。”
宋澤桉眉頭微微皺起,問道:“但你和沈露歡卻沒有擔心過自己?”
找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就算了,還一找找八個。
“所以你是擔心我們才?”
舒尋愣在原地,自己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别。誤。會。”
宋澤桉語氣放緩,生怕說太快沒有解釋清楚,“這兒的老闆是我朋友,剛好今天有事過來找他,順道看一眼學姐們的人身安全。”
他接着問,“就你們兩個人?”
舒尋擡手比了個三,“再加上一個莊揚。”
說完話後她反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宋澤桉跟莊揚一直以來都不對付,每次見面時,兩人間都彌漫着濃重的火藥味。
他估計不怎麼想見到莊揚。
宋澤桉沒發表什麼意見,反倒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直截了當地問了句,“他現在是你男朋友?”
“啊?”
和前男友讨論感情狀況,有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感。
更詭異的是,為什麼要把自己和莊揚扯到一起去?
兩人就是普通的同學關系,莊揚對她還沒有對沈露歡熱情呐。
舒尋搖搖頭,“他有女朋友。”
因為宋澤桉的突然發問,她突然想起抹茶紅豆糕曾經說過的八卦。
宋澤桉出道兩三年時間,正值當紅。
雖然作品不多,一年時間基本上隻拍一部電影,但卻部部都是精品。
他年紀尚輕,正是演員發展的黃金時間,按理來說應該投入更多時間在塑造角色上,可宋澤桉卻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在最輝煌的時間退居幕後。
在最近一兩個月的公開采訪中,他不止一次透露過這個訊息。
聽聞消息的抹茶紅豆糕悲痛欲絕,但架不住正主去意已決,已經完全沒有回轉餘地了,她隻能趁現在還有公開活動的時候抓緊舔屏。
況且,轉幕後這件事情,早已在宋澤桉剛出道的時候就有迹可循。
在流量為王的時代,宋澤桉表現的像是娛樂圈裡的一股清流。
不割韭菜、不靠粉絲去争大制作資源,反而是去投資了一些無人問津的小項目,自身參演收獲贊譽的同時還賺了個盆滿缽滿。
投資眼光,可謂精準獨到。
在消息傳出後,外界猜測連連,不少人都認為宋澤桉很可能是因為談了戀愛,出于保護女方隐私的考慮,才選擇淡出大衆視野。
抹茶紅豆糕不止一次和舒尋感歎過,宋澤桉一定是愛慘了才會在黃金時代激流勇退。
想到這,舒尋有點好奇,猶豫半晌後小聲說道:“我聽不少人說,你可能有地下戀情。”
“誰說我有女朋友了?”
宋澤桉倏地笑了起來,“你從哪聽到的八卦新聞?”
“剛出道的時候我就在采訪時說過了,談戀愛後一定會公開。”
宋澤桉嘴角勾起,“我可從來沒有公開過。”
空氣沉默半晌。
舒尋感覺回什麼話都不太合适,幹脆給沈露歡打了電話,簡短說了兩句現在的情況,在沈大小姐發問前迅速挂斷,快步向前走去。
隻不過剛走了沒兩步,就看見身後的人停下不動了。
她回頭,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走反了。”
宋澤桉嘴唇抿起,手指向另外一個方向,“那邊。”
他問道:“沒導航就出不了門?”
舒尋沒吱聲。
她拼命回想之前看過的路标,最後無奈發現,她好像是走錯了。
“之前在拍攝現場見到你,是走錯路了?”
宋澤桉邊走邊說着話,“還以為你是知道了我的拍攝行程,特意過去看的。”
“不是。”
舒尋連忙解釋,“隔壁花店是我開的,昨天正好去了店裡。”
萬萬沒想到,這麼離譜的事情居然會有人深信不疑,到底在什麼心路曆程下,才會成為前男友的媽媽粉啊?
舒尋仔細一想,覺得她随口找的這理由有點變态。
宋澤桉側臉對上舒尋視線,“我把修車的錢轉給你。”
舒尋“啊”了一聲,慢吞吞地說着話,“不用了吧,沒多少錢。”
何況保險還能報銷一部分。
兩人再度回歸到沉默不語的狀态中。
雖然這次見面氣氛比前兩次好上不少,但舒尋還是會不可避免地覺得不自在。
恍惚間,她一腳踢在了翹起的地磚上,慣性作用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摔去。
很好。
繼追尾迷路之後,又迎來了平地摔跤。
她在宋澤桉面前表現得好像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癡。
舒尋放棄無用的尖叫,閉上眼睛,腦海在一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綜合起來卻用兩個字就能總結。
丢人。
想死。
手臂倏地被人拽住,強有力的臂膀将她一下拉了起來,天旋地轉間,舒尋猛地撞進了宋澤桉懷裡。
“砰——”
“砰砰——”
側臉緊緊貼在男人胸膛上,對方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似鼓點一般跳躍至她靈魂深處。
下一秒,舒尋感覺自己心髒開始不受控地跟随對方節奏跳動起來。
一下、兩下。
呼吸和心跳正緊密交纏在一起。
柑橘香氣混着無法抗拒的荷爾蒙味道撲向鼻腔中,如同貓薄荷一樣,對她而言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舒尋像是一隻正在撒嬌的小貓,如四年前一樣,不自覺地在宋澤桉胸口處蹭了兩下。
宋澤桉身體瞬間僵住,放在舒尋腰側的左手向裡漸漸收緊,将女生平整的羊毛大衣攥成一團。
在事态失控前,他聲音暗啞地“喂”了一聲。
舒尋擡起頭,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下意識的舉動,成功将她送進了一個再怎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的境地。
投懷送抱。
假摔和偶像親密接觸。
又或者是舊情難忘主動求和。
已經能想象到宋澤桉會用什麼樣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了。
三分譏笑兩分冷漠和五分不屑一顧。
絕對不能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舒尋先發制人,胡說八道起來,“天太冷了,我剛剛不小心把鼻涕蹭你衣服上了。”
她積極彌補過失,“方便的時候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宋澤桉:“......”
他看向女生幹淨清爽的鼻頭,冷着臉從大衣兜中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後擡手輕輕擦在舒尋鼻子上。
“下次記得用紙巾。”
“毛衣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