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清醒之後，聯系了她的領導同事。領導讓她安心休養，身體沒事了，再回去銷假。

同事們也紛紛組隊，帶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水果過來探望。

聊天的時候，同事們還告訴程昭，她被車撞了之後的事情。

“……幸好你前面處理的案件，那個小車禍的車主沒走遠，留意到你那裡有車子在亂撞人，及時打電話報了警。”同事孫敏敏一臉後怕，繪聲繪色地描述着事情經過，還拿了手機給程昭看，她在案發現場拍到的照片。

“這個犯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連續撞了兩個人……你看，這裡欄杆都變形了，太狠了，絕對是故意的……”

“監控隻拍到那個人的背影，他好像下車撿走了什麼東西。你的工作記錄儀，應該就是被他拿走了……之前你一直昏迷不醒，案件缺少目擊者，警方掌握的線索太少，一直沒有什麼進展……當時真的是吓死我了，你傷得好嚴重。現在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孫敏敏握着程昭的手，感受着程昭的體溫，一臉慶幸。

“哎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程昭後面肯定會順風順水的。”同事李濤安慰道。

…………

同事們離開後不久，有兩個警察過來找程昭。

其中一個看着是主導的男子，看起來不像警察，反倒是像雜志上的模特，五官立體，劍眉星目，身形修長。

不過他的神态嚴肅，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威嚴。本來，同房的病友在一邊讨論八卦，他一進來，一群人都不約而同的，一邊偷瞄帥哥一邊找借口出去了。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小圓臉，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你好，程昭。我們是負責你所涉及的車禍案件的警察。我叫周立言，是刑事三隊的隊長。這位是我的同事，侯遠山。”兩人和程昭打完招呼，介紹完自己，就向程昭詢問案發經過。

程昭思考了一下，決定先将她記憶裡的案件經過複述一遍，然後看看警察對案件的掌握程度，再夾雜一些關于龍傲天的私貨。

程昭看着兩個警察，一邊回憶一邊說：“我那天晚上，去恒豐路處理一個車輛剮蹭的交通事故。因為車主各不相讓，時間花得比較久，我處理完之後去了路邊的便利店買水喝。”

“在路上，看到了兩個人一會拉拉扯扯一會勾肩搭背地談話，我就多看了兩眼。他們看到我就停下來不說話了，然後我就繼續過去買水。”

“在便利店停留了十來分鐘，我走回去，打算取摩托車離開，突然有個車子沖出來撞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我之前看到的兩個人之中的一個。”

“我想過去看看傷者和記下車牌号，沒想到，那車子直接沖過來我這邊……然後我就昏過去了，都來不及呼叫總台。”

周立言一邊聽一邊記錄，等程昭說完，緩緩問道：“你有看清他們的樣子嗎？或者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嗎？”

“看清了，而且我還有個更直觀的證據。你們猜猜是什麼？”程昭點頭，笑着說。

侯遠山連忙問道：“難道你剛好拍照了？不對呀，你的手機，之前你妹妹幫忙看了，那天沒有什麼新照片……你的工作記錄儀又被拿走了……”

程昭爽快地說出了謎底：“答案是記錄儀的記憶卡。在便利店的時候，剛好提示記憶卡存滿了，我就換了替換卡。記憶卡放在錢包的夾層，錢包好像還在你們那裡。”

沒想到這一趟有這麼大的收獲，兩個警官不禁都笑了。

程昭覺得周警官笑起來更帥了，簡直在閃閃發光。

可惜，周立言笑了一下就又變回了冷淡風，隻留了一絲笑意在嘴角。

周立言正色道：“非常感謝你的配合。我們回去就去查看犯人的影像，遲些我們會再來找你确認。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補充的話，我想一想啊……他們讨論的時候，我隐約聽到死者叫另一個人，韓高生還是韓高煊什麼的。然後那個人好像是死者的小弟跟班，他叫死者昆哥還是軍哥……還談到了建設銀行取錢……”

這些信息，自然是看小說的時候看到的。他們在那時候讨論的話，當時程昭距離比較遠。她不能表現出她聽得很清楚，那太假了。

說着說着，程昭沉吟片刻，露出為難的表情。

程昭試探道：“嗯，是這樣的，我因為頭部受傷，有一些細節記得不是很清楚。可以麻煩你們告訴我，一些我可以了解的信息嗎？什麼内容都可以，說不定我看了，可以回憶起來，一些細節。”

兩位警官頓時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程昭是目擊證人和受害者，但是也是他們系統裡面的人。給她看一些可以公布的細節，說不定會有發現。

周立言沉吟片刻，點點頭，說：“我們可以先給你看一些已經公布和打算公布的細節，但是你看完之後不能傳播出去。”

程昭連連點頭，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傳出去。

周立言讓侯遠山拿出，之前整理出來，準備提供給媒體的資料。

程昭接過資料，仔細地一一查看。同時，她呼喚出事件收集器，點開了車禍事件，在視線的一邊，挂着信息關聯表刷新信息線索。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即使是警方準備向媒體公布的内容，也比交警同事随手拍的，詳細很多。車禍現場，很多相關痕迹，都一一放了标記。

程昭打開的信息關聯表，在虛空中瘋狂更新。

程昭看完，思考了片刻，一邊說一邊指着相關的資料：“死者這個樹形文身，和他說話的那個人的身上也有個類似的。不過有點不同，死者的樹枝多一點。”

這個紋身是韓高煊現在幫派的紋身，樹枝越多代表勢力越多。隻是，這個幫派不是很有名，不知道警方有沒有留意。

侯遠山看了程昭指的内容，然後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筆記本，點頭說：“這個紋身我們以為是普通的圖案，後續我們去查一下有什麼含義。”

然後程昭指向下一個目标，“這裡就是他們談話站的地方，我當時路過好像有聞到煙味，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吸過煙。”

她其實并沒有留意到煙味，是列表裡面顯示了——死者嫌疑人站過的地方留有吸過的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