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引導，“那他的經濟狀況可能出問題了……他有問過你們借錢，或者他有問能不能回來工作嗎？”
經理猛的一拍大腿，說：“哎！還真有！他問我，公司他那個空缺補上了沒，還說有點懷念在公司的日子……但是他那個崗位早就補上人了，他就沒有再說什麼。”
程昭輕輕點頭，然後提議說：“儲物櫃裡面，還有外面垃圾桶、裝飾闆上面，都留着手印，警方應該可以提取指紋。要不要先報警再對質？”
經理猶豫了一會，皺着眉搖搖頭，說：“我先打電話叫老李過來對質吧，看看他的反應。”
經理打通了老李的電話，問老李能不能過來餐廳一趟。
對面好像猶豫了一下，然後很快答應過來了。
挂了電話，雖然經理沒在電話提偷東西的事，但是從老李剛剛的反應來看，經理覺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十幾分鐘之後，老李到了。看員工資料，他應該還沒有到五十歲，但是看起來有點滄桑憔悴。衣服是舊舊的，什麼裝飾品都沒有，看起來有點老态。
除了剛進來的時候打招呼，老李進來之後就一臉忐忑不安，一言不發。
經理歎了一口氣，說：“老李，你老實和我說，廚房那個洞，是不是你弄的？最近你是不是進來偷東西了？”
“你們果然發現了，”老李苦笑着搖搖頭，又點點頭，“廚房那個洞，是之前工程遺留的問題……”
“當時工人不小心砸破了一小塊牆，因為這個洞可以用來傳輸材料，就沒有馬上補上。後來大家裝櫃子和外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都忘了補牆洞。因為開業活動已經在籌備了，知道這個洞的人怕背鍋，都假裝沒有這回事了。”
經理擺擺手，先跳過牆洞的問題，繼續追問：“那食材呢？是不是你潛進來偷東西了？”
老李一臉羞愧，紅着臉低頭，“對不起，是我偷的……”
經理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有什麼難處，不能直接開口說的嗎？我們這麼多年老同事老朋友……”
老李羞愧地搖搖頭，說：“因為實在是太丢人了……我不好意思開口……”
老李停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又太貪心。之前拉我一起做生意的，沒想到其實是個騙局，把我的老本都騙走了，我還借了貸……”
“後來我報案了，但是沒有用，人早就跑了，錢也沒有了。我東西都拿出去變賣了，勉強填補了借錢的窟窿……”
“我這個年紀，找工作也不好找，本來想問問能不能回來工作的，但是崗位已經有人了……我在外面打了一些兼職短工，但是很不穩定。手頭緊的時候，我就偷偷進來拿了一些食材，一些自己吃了，一些拿去變賣了……”
“求求你們不要報警捉我，我會努力還債賠償損失的……”
經理百感交集地歎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幾個月前的有錢老同事，會突然變得如此落魄呢……
經理站起身，說：“我先打個電話，問問老闆的意思。失陪一下。”
經理出去了，留下程昭姐妹和老李在辦公室。
程昭看到老李提及的詐騙案，系統也觸發了收集，于是就和他談論這個案子。
老李看到程昭她們全程陪同經理，和他談盜竊的事，以為她是經理的親信。
既然程昭想知道詐騙案的事，老李覺得沒有什麼好隐瞞的，于是一五一十地和程昭說了他知道的事。
騙他錢的人叫馬勝，他說他認識一個A國投資公司，說準備在C市F市投資一個大項目，利潤豐厚。他做的局看起來太真了，還帶老李去見了一個韓經理，這個韓經理看起來十分有實力……老李沒抵住誘惑上當了。
A國投資公司？還有C市F市、韓……這些要素，程昭感覺莫名地耳熟，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又看了一下系統的信息。
--！這不是韓高煊（龍傲天）當初，車禍案之後，去過的地方嗎！？
果然，系統也馬上更新了詐騙案的關聯信息，韓高煊也和案件有關聯。
這時，經理回來了，程昭隻好先不去想龍傲天的事。
經理闆着臉，但是眼裡帶着笑意，說：“老闆說了，老李你可以回來工作，将功贖罪，以工抵債。原來的崗位是不能給你了，但是會給你安排适當的位置。”
老李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立馬千恩萬謝，感恩戴德的，大拍胸口打包票說自己一定會老老實實認真幹。
經理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然後又對程昭說：“程小姐，非常感謝你這次的幫忙，不然我們也不知道店裡還有這樣的漏洞。”
然後經理拿出了一個信封，說：“這裡是三千塊錢，我們說好的尾款，不是很多，請不要嫌棄。”
這個世界交警好像沒有說不能打兼職……程昭猶豫不決，推辭了一下，但是經理很誠懇地勸說她，最後她就收下了這筆錢。
老李這才知道，程昭是臨時幫忙查案的兼職偵探。
經理給老李講了一遍，她們的偵查經過。
老李啧啧稱奇，沒想到半個模糊的掌印，就曝光了牆洞的秘密，“神探啊，後生可畏！”
妹妹程露也一臉崇拜地看着程昭，聽到經理和老李的誇獎，也跟着連連點頭。
程昭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收下了大家都誇贊。
臨走的時候，程昭和老李确認了詐騙案的負責警官。她打算之後找個機會，把韓高煊的身份，透露給詐騙案的警官。
反正之前車禍案，周立言他們有韓高煊的錄像畫像，也追查到了他的蹤迹。兩邊案子互通信息，就可以确定詐騙案裡面有他的參與了。
可以給龍傲天找不愉快的機會，程昭當然不會錯過了。而且這事也不是什麼污蔑，他自己做過的事，就不能責怪警方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