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潞聽見關門聲，擡頭，很自然地問：“你怎麼又生氣了？”

楚越：“沒有啊，我沒生氣。”

他看見夏潞的睫毛在陽光下綴着金色，夏潞回頭看他，那些光斑就跟着夏潞的發絲一起晃動。

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

楚越心頭一動，覺得陽光對于厲鬼來說，似乎也不是那麼讨厭了。

“今天天氣好，我很開心。”

他把淩灼送的東西擺到落地窗邊，夏潞很緊張地去攔他：“你别作死啊！你離陽光遠一點。”

楚越很配合地裝起來，他忽然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倒：“啊……”

夏潞又被他騙到，丢下畫筆，跑過去：“讓你别靠近這裡，你怎麼……”

“楚越？怎麼不說話了？”楚越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楚越！”夏潞吓壞了，“你别吓我，你現在不是黑無常嗎，雖然今天太陽大了點，但你就照到一會會，應該沒事吧。”

楚越捂着半邊胳膊，輕聲哼哼唧唧：“疼……這裡好疼啊夏潞。”

“哪裡疼？”夏潞彎下腰，想去檢查檢查。

然後就被楚越捉住手腕，順手一起拽了下去。

她跟着倒在沙發上。

“呃嗯……唔，楚越……你又騙我？”

楚越讓她捶了幾下，俊美的臉上帶着笑：“沒，真有點疼……不信你摸摸。”

夏潞：？

楚越抓着她的手，然後把手按在胸口：“我一想到你剛剛畫畫半天沒理我，我就有點心痛。”

呸！

一個厲鬼。

那邊根本沒有心跳。

“感覺不到嗎？那我們再摸摸。”

溫溫涼涼的觸感，夏潞曬了那麼久太陽，這會摸到楚越，覺得整個人都清涼下來。

夏潞被帶着摸了一會後，表情就開始有些不自然：“還、還是白天。你别太過分了楚越。”

“白天最适合做夢了。”楚越拉着夏潞不放，“熱不熱？要不要靠我身上睡一會？人形涼玉，很适合當抱枕的。”

夏潞掙脫半天，逃不開：“既然你不難受，那放開我，我要繼續畫畫去了。”

夏潞‘威脅’道：“你下次要還敢往陽光下跑，我就把下個月檔期都填滿。”

楚越變本加厲地用手臂扣住她的腰。

動作強勢，語氣卻可憐得像隻被主人抛棄的小狗：“我隻是看你曬太陽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就想和你一起。”

“以前當人的時候，沒有抓住那些機會。現在也不想讓你覺得我很沒用，連小情侶一起喝茶曬太陽的事情都沒辦法滿足你。”

“夏潞……”楚越把額頭和夏潞貼在一起，纖長濃密的睫毛掃在夏潞臉上，“我隻是想和你曬曬太陽。做點小情侶都會做的事。”

“知、知道了……我又沒說不可以。”

夏潞讓他勾得一愣一愣的，語氣不自覺地軟化：“那你慢慢來啊，今天這麼曬，你就該好好躲着。”

“嗯，我躲着。這邊能也曬一點。你陪我躺會，你在這裡曬太陽，我看着你。”

等夏潞躺了會，睡意翻湧時，她忽然想到：不對啊……一隻鬼不能曬太陽又什麼奇怪的？她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覺得楚越沒用啊！

夏潞一下子氣醒了。

可她轉頭想找楚越要個說法時，卻發現剛剛還在鬧她的男人，不知何時，閉着眼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穩。

隻是睡夢中雙臂緊緊抱着她，無論夏潞怎麼用力，楚越都不肯撒手。

算啦。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楚越了。

一縷陽光照在沙發邊緣，夏潞把手伸過去。

陽光透過她薄嫩的皮膚，細膩的血色在光照下格外明顯。

對比楚越青白的膚色，她人類的特征是如此明顯。

可那有什麼關系呢？

夏潞照了會光後，輕輕将自己沁着粉的指尖，輕輕按在楚越完美精緻的眉骨上。

她用不會驚醒楚越的音量：“沒關系的，楚越，我可以幫你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