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男人語氣平平。
這還能猜中?文伢有些不信。
餘幼早已看到村口有“巫”的身影,對方身上的靈氣波動很明顯,她極遠的距離就看到了。而餘幼的視力極好,定眼看去她看清巫所看向的正是衆人來的方向。
那面具下的臉暴露在了空氣中,是張布滿歲月溝壑蒼老面孔。
但。
柳景晏怎麼會知道?
餘幼側目看向男人,相比以靈貓的身份接近對方,此時的柳景晏顯得更有距離感。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男人似是所察,側目看向餘幼,“怎麼了?”語氣平淡,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沒什麼,柳叔叔。”餘幼坦蕩地朝對方笑,移開目光,自然沒有注意到柳景晏眸光中的端詳。
其他人也看到了村口的那人,“也就是巫還特意來接我們了?”黃薇聽到了文伢的話,意外。
“那就是巫?看着和尋常人好像沒什麼區别。”韓石挑了挑眉,也道。
“還挺讓人好奇這巫在文家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說話間白葉向前走了幾步,到餘幼的旁邊,低聲道:“對了,一會兒任務幼幼和我一組呗。上次咱們就沒一起。”
“我給你帶了零食,可以墊肚子。”白葉朝餘幼眨眨眼。
白葉聲音放得很低,以為沒有人聽到,也沒注意柳景晏朝他瞥了一眼。
耳邊的低語讓餘幼收回與巫對視的視線,她側頭看向白葉:“不用了白葉前輩,我不餓。”
得到這個回答的白葉明顯有些失望,丹鳳眼微垂。
-
村口的人打着一把黑傘,衆人走近,她傘沿擡高。朝衆人微微點頭。
“我是巫。等你們很久了,跟我來吧。”
巫單從相貌看可能有七八十歲,但眉眼間并沒有一般年老者的萎靡,看起來神采奕奕很是精神,在看人時一雙眸子顯得極為深邃。
現場的嘉賓都是第一次見“巫”,忍不住都用有些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對面的老人。
“您就是巫,第一次見,很早就對你有些好奇了。”年歲最為相近的黃薇最先開口。“我之前也了解過‘巫觋’,不知道你與古老意義上的巫觋是不是一樣的呢。”
黃薇笑眯眯問,她語氣尊敬不顯得冒昧。
巫并沒有拒絕回答,她看向黃薇:“巫對于文家村來說代代相傳,對于村子的作用是相似的,不過現在是新時代。雖然村内都稱我為‘巫’但其實在官方意義來說,我也是村子的村支書。”
啊?此言顯然出乎了衆人意料,有一種新舊碰撞的怪異感。
“村,村支書?!”謝磊瞠目結舌,“也就是說,您還有編制?!”
“是的,巫也是我們村裡文化水平最高的人。”文伢接過話。“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因為職業對巫有什麼誤解。”
“我也是作為村支書來接你們的。”巫點點頭,“雖然村内人都稱我為‘巫’,我本名烏閻,你們按歲數可以叫我烏婆婆。”
烏閻十分淡定地解釋。
“還有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文家村有個傳統,凡是進入村莊的人都得去廟前上香,向土地的主人表達敬意。”烏閻掃過衆人。
“所以各位嘉賓在進入村莊前,還得去村中祖廟去一趟。”
“我們也要去嗎?”幾個攝影面面相觑。
“當然,進入村子的所有人都要,尤其是你們。”烏閻視線看向幾個攝影,視線停留在對方被雨打濕的帽子上。
“什麼意思?”一位攝影不解。
“這雨被文村視為不詳,今日不同昨日,你們接觸得深,是必須要去祖廟的。”烏閻回道。
雨能有什麼不詳的,攝影沒有意識到烏閻“這雨”兩字的意識,頓覺眼前的烏閻雖然身份是村支書但是行為還是很封建。
幹笑了笑道:“被雨淋了點是有些頭暈,應該是正常的吧。”
“好了,入鄉随俗,尊重當地傳統。”導演拿着大喇叭道。
而餘幼看着村口,捂了捂胸口,眼中閃過疑慮。
“幫幫,幫幫。”
靈海裡的惡蛻意識再次發出呓語,有些激動,随着餘幼對惡蛻消化的進度加快,惡蛻的意識也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它話語中充斥着欣喜與着急的情緒,一如當初發覺餘幼可以剔除它身上的惡念時候。
難道文家村的異常和這惡蛻有關?
但邏輯上餘幼覺得有些說不通。
那它在激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