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瑤到達搶收高粱的地點時,發現這裡居然有幾個熟悉身影。
知青點有好幾人都在這裡,秦向東和林楚雲在一處,張珍獨自一人在另一處,他們分别負責一片地,互不幹擾。
聽到動靜,地裡幾人都齊刷刷的往徐瑤瑤的方向望過去。
林楚雲見到徐瑤瑤先是一愣,随後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鐮刀,才算回過神來。
她強壓着嘴角的幸災樂禍,“徐知青,怎麼你也來這收高粱了,你不是在剝玉米粒嘛?這收高粱可要辛苦些,曬一天恐怕都得掉一層皮。”
徐瑤瑤勾起唇角,臉上的戲谑頓起,“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林知青你這兩天看着是越來越黑了,這女孩子黑一些好像确實是要醜一點。”
聽到這話林楚雲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卻顧忌着周圍打量的人群,硬生生低下頭去,擦着眼角作委屈狀。
徐瑤瑤見她停歇了于是也不搭理她,反正知青院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林楚雲不對付,眼下也不會過來說什麼。
至于孰是孰非,見仁見智吧!
秦向東倒是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她,徐瑤瑤徑直往高粱裡側走去,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遠遠地找了個他們看不到的角落,徐瑤瑤這才開始望着高高的高粱杆發愁。
收高粱一般需要将高粱杆割倒,然後收集捆成一捆,最後再進行晾曬。
徐瑤瑤拿着鐮刀開始割杆,想象着平日裡收草藥的感覺,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草藥一般都需要連根帶杆小心翼翼地收集,不能破壞表面,是精細細緻的活。
而這收高粱純靠一手蠻力,高粱杆生硬青澀,并不容易割下來,純純考驗手臂力量。
七月底的烈日曬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徐瑤瑤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手下動作愈加緩慢。
“徐知青。”
沉穩的聲音響起,徐瑤瑤不禁吓了一跳。
她往後退了一步,卻踩到剛剛割好的高粱堆,身影踉跄一下。
陸江穩穩地扶住她手臂,直至她再次站穩身子,才松開手。
“抱歉吓到你了。”
徐瑤瑤搖了搖頭說,“沒事。”
突來的尴尬環繞在二人之間,氣氛停滞着。
徐瑤瑤視線閃躲,畢竟昨天原本是說好去他那吃飯的,可她卻食言了。
想了想,她還是開口解釋道,“陸大哥,那個……我昨晚知青點自己做了飯,就沒有過去吃了。”
陸江沉吟應聲,沉默片刻後快走幾步到她剛剛割的高粱旁,拉過一束高粱開口道,“這不能這樣割,我教你。”
徐瑤瑤呆愣了幾秒,而後點了點頭。
陸江将鐮刀靠近高粱杆,先是給她示範性的割了一株。
“找好這個角度,直接一刀下去砍斷,速度要快。”
徐瑤瑤虛心受教,她學着陸江的方法調整好角度一刀割斷,發現确實要比剛剛自己慢慢割要省力許多。
她眉梢透着喜意,臉上因曬太陽出了汗雙頰泛紅,多了幾分俏皮感。
接下來一個上午,徐瑤瑤和陸江兩人一人一頭,竟然收完了一小片角落的高粱。
她以為陸江也是被分配來收高粱,直到快正午時陸江說要回去上工,她才明白陸江原來是在幫自己割高粱。
“陸大哥,我自己能搞定的,你趕緊快回去吧。”
徐瑤瑤是為了他的公分緊張,可這話一開口反倒有點趕人的意味。
“你被分配來這邊,是因為林翠萍嗎?”陸江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徐瑤瑤一愣,随後緩緩點了頭。
“聽玉米地的人說,好像是她讓大隊長重新安排的活。”
怕他因此愧疚,她連忙接着說道,“不過應該跟你沒啥關系。”
應該更多還是因為這張臉?
她早上聽大嬸說,李翠萍之前将隔壁村的一個長得比她漂亮的小姑娘打了一頓,那姑娘的臉都讓她撓花了,留下了一個手指蓋大小的疤,李翠萍才算放過了她。
事後大隊長給那人家裡送了一台縫紉機,這事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所以就算沒有陸江,自己可能也得走這一遭。
收高粱這事徐瑤瑤真沒覺得有啥大不了,一是因為自己當初被分配去剝玉米粒其實也是李紅輝不知為何特殊關照,畢竟那林楚雲第一日上工分配的就是收高粱,真算起來自己還算賺了幾天公分呢!
不過若是李翠萍還敢來招惹她,那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