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班裡所有人讨厭……
被孤立、被排擠……
白銘恩無從辯駁,畢竟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他确實從入學開始那天,一直以來暗戀着她,即便是知道她有男朋友,他還是根本……改變不了自己的心。
一時間,羞愧、難過、自我厭棄,内心深處沉重的壓力,各種負面情緒,像排山倒海般向少年的心地壓來。
白銘恩難過極了,他從未有過這樣人生中至暗的時刻,這還是因為他自己造成的。
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讨厭,更是讓少年灰心喪氣至極,而且她有那麼多人喜歡,誰都知道她的善良和純真,被南璃讨厭,很顯然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白銘恩垂着腦袋,去衛生間的同時,一路上不敢擡起頭來,接受着路過的衆人對他的指指點點。
少年待在衛生間的洗手台前,垂着腦袋,大哭一場過後,鏡子裡照出來的臉龐,他的眼眶變得通紅,睫毛上也還沾染着淚意。
白銘恩垂下頭去,灰心喪氣極了,淚水滴落在洗手台上,過了一會兒,拳頭用力砸在前面的鏡子上,又漸漸垂下頭去,開始抽泣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衛生間門被鎖上的聲音。
白銘恩愣了愣,臉上還挂着淚珠,疑惑地擡起頭來。
還沒等看清來的人是誰,已經被一腳踹翻在地!
少年捂着肚子,慘白着臉,蜷縮在地面上,嘴唇泛白,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他擡起頭,看見的正是一張放大後格外得天獨厚的臉。
陸笙擰着眉頭,雙手插進褲袋裡,低頭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白銘恩,過了一會兒,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就憑你,也配喜歡南璃嗎?”
陸笙身旁還跟着三五個男生,在他一旁附和道:“就是啊,陸哥,這個家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還敢和您搶未婚妻。”
“是啊是啊,長了一副小三臉,一看就是心機很重的樣子。”
白銘恩一邊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額頭上冷汗連連,一邊聽着幾個人話裡的内容,分析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原因。
陸笙聽後扯了扯嘴角,看着地上的白銘恩,還覺得不解氣,又伸出腳,再一次往少年身上狠狠踢過去幾腳。
邊踢邊說道:“之前沈堯和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還感覺不相信,直到我今天親眼見到了。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她是誰的未婚妻嗎?就憑你,也配,喜歡她!”
陸笙不解氣地又往白銘恩胸口上踹了幾腳下去,幾下過後,白銘恩的臉已經越來越慘白,幾乎沒有血色,就連嘴唇也逐漸浮上了一層淡紫色。
而陸笙依舊動作未停,腳上踢人的動作絲毫為收斂,就連陸笙身旁跟着的幾個跟班都開始面面相觑起來:畢竟要是真鬧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陸少、陸少……”
陸笙将邊上那些人一把甩開,眼裡的怒氣絲毫未減:“别攔我!”
這些天早就因為南璃和沈堯那個賤人的事,鬧得他心底不爽,這下有一個白送上門來的出氣筒,同樣也是勾引他未婚妻,不用白不用!況且這個賤人勾引南璃,本就該打!
可是就在這時候,正蜷縮在地上的白銘恩卻突然一邊捂着肚子,慘白着臉,一邊毫無血色地低低地笑了出來。
陸笙旁邊的幾個少年被吓了一跳,看向地闆上的白銘恩:敢情這是腦子被踢出故障了?
陸笙同樣擰着眉心,眼神裡布滿戾氣地看向他,問:“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可憐。”
白銘恩擡起頭來,臉上杏仁眼裡,充斥着忍痛還有倔強的神情:“你之所以那麼生氣,隻敢朝我發火的原因,是因為南璃也同樣不喜歡你吧?”
聯系剛才早上那些女生的對話,再加上眼下的情境,白銘恩立馬洞悉了原委,向他充滿譏諷地開口道。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她卻喜歡其他人,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所以說,你真是可憐,你比我有錢又怎麼樣,你打我又怎麼樣,就算你現在再怎麼打我,你也永遠無法被她愛!況且你用卑鄙的手段強得來的婚姻,拆散她和她真正愛的人,我想,相比起我,還是你這樣的人,更值得被她讨厭吧!”
白銘恩的話無疑戳到了陸笙的痛處,就連陸笙身旁的一群跟班聽後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就在白銘恩話音落下的瞬間,陸笙眼裡的怒氣更甚:“胡說!你胡說!”
她才不會一直讨厭他呢……她才不會……
說完這句話,陸笙又往白銘恩身上狠狠踹出去一腳,少年直接往後飛去,吃痛一聲,身體撞到了後面的牆。
就在陸笙滿眼怒火地還要再有動作前,外面的上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身旁的幾名小弟連忙拉住陸笙:“陸哥、陸哥……上課了,我們先回去吧。”
陸笙又一次甩開他們,離開前,目光滿是陰冷地低頭,看向地上蜷縮抽搐着的少年:“之後别讓我再遇到你。我告訴我,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