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的一瞬間,臉上迅速染上通紅。
南璃不想看到他,于是她轉過身去,目光精準地對向底下課桌上的某人。
所以,她為什麼要把原本該屬于她的一切拱手讓給他這樣一個白癡?
那些是她的!是她的!Aurora集團是她一個人的,爸爸媽媽的愛也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緊接着,南璃又一次收緊五指,在底下人充滿驚訝的目光注視中,擡步向陸笙所在的方向走去!
手裡的黑闆擦丢在陸笙桌子上。
“陸笙,今天不是你做值日嗎?為什麼要讓白銘恩幫你?”
陸笙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南璃,不知道她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要知道以前可沒見她管這麼多,隻以為南璃是故意借着白銘恩的事,找自己茬。
見狀也從位置上憤然起身,眼神帶着惱怒地看向她。
陸笙心中原本也正憋着氣,昨天舞會上,她和沈堯後來直接從舞會上消失了,留他一個人在舞會上,受所有人的恥笑!
陸笙現在甚至都不敢去看紐蘭的報紙還有那鋪天蓋地新聞。不難想象,他現在一定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眼中得不到未婚妻青睐的怨夫、毫無魅力的男人,淪為了整個紐蘭人眼中的笑柄!
想到這裡,陸笙眼中更是燃起熊熊怒火,站在南璃身前,與她寸步不讓。
“就是我讓白銘恩幫忙做值日的,怎麼了?你怎麼知道不是他自願的呢?真是多管閑事。”
“你别胡說八道了,陸笙,平時你就總是欺負白銘恩,現在又開始說他是自願的你以為你說的話,其他人會相信嗎?”
南璃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
這時周圍聚攏過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不僅是班内,班外也有不少人,此刻正齊齊聚在窗戶那裡,看着熱鬧。
在那麼多人注視下,陸笙頓時更加覺得大失顔面,特别他面前的人還是南璃。
陸笙放在口袋裡的手指緊了緊,然後目光突然落在此刻正站在一旁,神情畏畏縮縮,手裡拿着一塊抹布的白銘恩身上。
神情憤怒中透出威脅:“喂,你說,這到底是我讓你做值日的,還是你自己要幫忙做值日的?”
白銘恩在陸笙注視中,漸漸垂下頭去,目光躲閃,神情黯然。
而就這時候,不僅是南璃正在盯着他,陸笙、以及他身旁那群跟班,也正在注視着白銘恩。
“喂,說,你倒是快說啊……”南璃不滿地催促着他。
裴軒宜坐在後排角落,默默看着這一幕,看了南璃一眼,神情有些出乎預料後的錯愕。
過了一會兒,白銘恩才又擡起頭來,他攥緊手中,臉色蒼白着,聲音顫顫巍巍着回答她:“對不起……對不起大家,也謝謝、謝謝南璃同學,是我自己答應要幫陸笙同學做值日的,真的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
陸笙聽後,雙手抱胸,嘴角揚起,臉上的神情神采飛揚。
他志得意滿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南璃,沖她挑了挑眉,神情欠扁不已。
而南璃看向眼前的白銘恩,差點快要吐出一口老血,氣到臉色都快要繃不住了。
這個白癡、蠢貨!也難怪他這樣的性格會被霸淩!被排擠!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作自受,白癡,活該被周圍所有人欺負!
下課後,南璃正一臉氣憤地離開教室,白銘恩從後面追上來,神情中似乎隐隐想要解釋,卻又被南璃不耐煩地甩開。
“滾開,别來煩我,白癡。”
然而就當她再往前幾步,甩開白銘恩後,就打算要再次擡步離開時,卻聽到背後隐隐傳來的哭聲。
瘦弱的少年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眼裡滿是絕望還有自我厭棄,眼底被淚水所覆蓋,大顆大顆的淚珠随着顫抖的睫毛滾落下來。
皮膚蒼白,金發黑眸,使他此刻看起來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娃娃:“對不起、對不起……小璃,都是我的錯,讓你費心了……是我……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