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給白銘恩上完了藥,轉身正打算要從醫務室裡離開。
離開前,在結算藥費時,卻正好看見了校醫胸口上的金屬制牌。
南璃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再一次擡起目光,笑眯眯地向眼前的校醫開口問道:“校醫姐姐,可以告訴我你姓什麼嗎?以後方便稱呼您。”
校醫笑了笑,看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乖巧聽話懂事的女孩子,和這個紐蘭學院裡的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十分富有人情味。
“我姓夏,南璃同學。”
“姓夏嗎?”
南璃聽後,再一次咧起嘴角,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妙笑容:“真是一個好聽的姓氏呢,校醫姐姐。”
校醫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别叫我姐姐了,我有一個女兒,隻比你小了半歲,也在這個紐蘭學院裡念書。”
南璃聽後依舊笑嘻嘻地搖頭:“怎麼會呢,校醫姐姐,你看起來這麼年輕,最大也不超過三十歲,不叫您姐姐,還能叫誰姐姐呢?”
南璃幾句話,就将醫務室裡的校醫誇到合不攏嘴。
然後南璃轉過身去,目光看向身後的白銘恩,勾起嘴角:“我和你一起去教室裡上課吧,銘恩。”
白銘恩愣了愣,回過神來之後點頭,然後和南璃一起向醫務室外面走去。
離開的途中,白銘恩忍不住将手放到自己腿部,深深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唔……好痛……
這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他臆想出來的幻覺。
他是真的……和南璃同學成為朋友了,而且還得到了她的承諾。
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了!
白銘恩将目光落在南璃身上,偷偷看向她。
看了一會兒,心底忍不住又一次升起一股濃濃的自卑感。
她說她願意和自己做朋友,他已經很滿足了,就像美夢一樣……至于他藏在心裡對她的感情,千萬、千萬……不可以讓她知道。
想到這裡,白銘恩再一次攥緊了放在旁邊的五指,眼底深處生出深深的失落感。
再一次偷偷看她:這時,窗外的陽光這時正好灑進來,落在她身上,使南璃看起來愈發燦爛、耀眼,明媚得像個水晶娃娃,完美得像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子。
而自己……
白銘恩想起自己和南璃之間的對比,說是雲泥之分也不過分,想起這裡,他的心裡也就愈發充滿自卑起來。
而就當南璃和白銘恩一起離開後,一個頭頂上紮着雙馬尾,看起來十分活潑俏皮的女生,突然間撞開校醫室的門,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校醫室裡。同時,手裡還拿着一個裝着藥膏的瓶子。
然而等她來到校醫室後,卻發現原本那張病床此刻變得空空如也。
“诶,奇怪,人呢?”
夏禾煙撓了撓腦袋,一臉茫然地看着那張空置出來的床。
然後目光落在眼前正在一臉姨母笑的校醫身上。
一邊姨母笑,一邊還在喃喃自語着:“哎,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和男孩子,真是……”
夏禾煙見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一秒,來到身穿着白大褂女人身旁,手指向那裡,問道:“媽?媽?!你知道之前那個角落裡的男生,現在去哪兒了嗎?”
“哦,你是說他啊……”
被女兒在耳邊這麼一吼,女人這才回過神來:“你是說那個叫白銘恩的男孩子吧,他和他同班的一個女孩子一起離開了。”
“同班?”夏禾煙聽後,立馬張大了眼睛,腦子裡腦補出一百多段那個叫白銘恩的男生被其他人帶走以後,扔到角落裡開始挨揍施虐的場面。
吓得差點尖叫起來:畢竟她之前偶然間來到醫務室找媽媽時,耳邊就正好聽見了那幾個送那個男生進來的人之間的對話。
夏禾煙知道,白銘恩在他們班裡過得很不好,是屬于被全班人孤立起來的邊緣人物,似乎是班裡有什麼有錢的大人物正在針對他,所以沒有人敢和他交朋友。
夏禾煙正是因為聽到了這些,才對白銘恩有了憐愛之心,特别當她偷聽到他似乎連一瓶貴一些的藥膏都買不起以後,這才火速在校外買了藥,然後帶給他的。
夏禾煙聽說這些後,面孔上的神色立馬變得焦急起來:“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難道不知道那個男孩子在他們班是什麼樣的處境嗎?怎麼可以讓他被同班的同學給帶走?難道你也被收買了?媽?媽?!”
夏禾煙一邊說着,一邊拼命搖晃着自己母親的肩膀,夏荷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晃散架了,這才忍無可忍得甩開自己女兒的手。
“夠了,他都進醫務室那麼多次了,我能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在他們班裡被排擠的事情嗎?可是那個帶他走的女孩子是個好人,她是南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