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走上姜雨婷出租屋所在樓層時,祁子楠有意走在她前頭擋着,他擔憂萬一那對神經兮兮的情侶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會沖撞到姜雨婷。
再次站在那道令人觀感複雜的門前,祁子楠接過來姜雨婷的鑰匙,打開了門。
屋内竟安靜得像空無一人似的,姜雨婷和祁子楠面面相觑後一起進了屋,這時候咪咪卻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聞着姜雨婷的氣息而來,在她腳邊瘋狂打轉。
姜雨婷幫祁子楠拿拖鞋時,發覺玄關處并沒有張嘉祥的鞋,于是她用很輕的聲音對祁子楠說:“他倆可能已經出門了。”
不過,當二人從鐘雅麗卧室門口經過時,發覺門半開着,甚至溫度都比客廳略低一點。
姜雨婷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立馬頭皮發麻,連餘光都不想往鐘雅麗的房裡掃,倒是鐘雅麗站在陽台上,啞着嗓子喊了她一聲:“雨婷,你回來啦?是帶了個朋友一起嗎?”
姜雨婷硬着頭皮應了一聲:“嗯。”
鐘雅麗掐滅煙頭,關嚴了陽台上的窗縫,捋了捋頭發,徑直朝二人走了過來。
姜雨婷瞧見她眼睛紅腫、面色蒼白,再加上聲音低啞,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鐘雅麗穿着一件單薄的低胸絲質睡衣,姜雨婷一眼就看出來她沒穿内衣,她下意識地看向祁子楠,卻發現他目光隻盯着小貓,完全沒看鐘雅麗。
鐘雅麗牽了牽嘴角,勉強笑了下:“雨婷,這是你男朋友嗎?一表人才啊,以前怎麼沒帶到家裡來坐坐?”
姜雨婷和祁子楠都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視了半秒,姜雨婷還是解釋了一句:“他不是男朋友,是我的朋友。雅麗,不好意思,有件事兒我今天得正式告訴你。因為我的個人原因,不打算再在這裡合租下去了。
我今早已經聯系過房東,因為合同裡寫了可以提前一個月解除租房合同,所以我雖然會盡快搬走,但還是會交足一個月的租金。我想房東一旦找到續住的房客,就會有人搬進來陪你吧。今天我朋友是來陪我一起搬家的。
雖然咱們不再一起住了,但我也還是衷心祝願你今後一切都好。”
鐘雅麗聽着聽着,又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連你也要走嗎?雨婷,不瞞你說,昨天我和嘉祥大吵了一架。他在外邊睡了别的女孩,而且恐怕還不止一個……我跟他說了,隻要他願意改,我可以不介意已經發生的事,兩個人還能跟從前一樣好好相處……
可是他不願意,他說讨厭這種被我不信任、時時繃緊了神經監視的感覺,今早說什麼都要分手,一個小時前剛從家裡離開……嗚嗚,為什麼我遇到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呢……”
此刻,祁子楠也頭皮發麻,低頭對姜雨婷說:“雨婷,我先去你屋裡,看看書和大件東西,能不能先幫你收拾起來……你們聊。”
姜雨婷見她這副樣子,也很是頭疼,對于朋友她向來願意提供實質的幫助,可并不擅長安慰和哄勸,特别是對鐘雅麗這樣在戀愛問題上吃多少塹都沒長一智的類型……
最終,她好像還是隻能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類似“你下次擦亮眼睛,一定有機會遇到更靠譜的人”之類的話,也不知道鐘雅麗有沒有聽進去。
鐘雅麗肩上的吊帶都快徹底滑落了,她也無暇顧及,從茶幾底下拖出來一件啤酒,拆封、開罐,又開始喝……
祁子楠裝好一箱書,從姜雨婷卧室出來時,鐘雅麗忽然擡眼,神色凄婉又旖旎:“你們倆,今天能陪我喝點嗎?”
祁子楠掃了她一眼,看到了鐘雅麗衣衫不整的樣子,馬上收回了眼神:“我不喝,待會還要開車。雨婷你如果要喝的話,建議也少喝一點。今天兩邊的屋子你都還有很多要忙的事兒吧。”
姜雨婷順勢狂點頭,隻給自己倒了半杯,陪着鐘雅麗喝了,也好言相勸道:“雅麗,你也别多喝了。不然豈不是身心都難受嗎?你爸媽如果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了不值當的男人,又傷心又喝酒,也要心疼的……”
鐘雅麗已經半醉,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她又哆哆嗦嗦點了支煙,姜雨婷見狀趕緊又去開了條窗縫,去她屋裡取了外套給鐘雅麗披上。
她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心裡話:“其實人不談戀愛,日子也一樣可以過的。咱們遇到好的,自然不必錯過;可如果暫時沒有,又何必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情和生活,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