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看着很是雀躍,雖然不敢笑出聲來,但小臉卻激動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二位妹妹今晚一定會得萬歲爺寵幸的,我方才已向長生天發了願!”吳雅笑着鼓勵二人。
章佳氏和萬琉哈氏捂着紅撲撲的臉,嬌羞腼腆的點點頭,就相偕去領腰牌,到乾清宮值夜。
吳雅惬意的吃過晚飯之後,早早的就去歇息了。
明日一大早,她需要去乾清宮值早班。
遺憾的是康熙爺夜裡并沒有讓人侍寝,吳雅去交班的時候,兩個小姑娘眼眶都紅了。
吳雅隻能溫聲安慰了一番,就謹小慎微的開始在禦書房裡當差。
皇帝此刻依舊在埋頭處理那些如山一般數不清的折子。
似乎感覺到身側有動靜,皇帝擡眸看了她一眼。
吳雅趕忙低下頭,不敢與皇帝對視。
“嗯?” 皇帝忽然輕哼了一聲。
吳雅不知道他這句不帶情緒色彩的嗯是什麼意思,吓得求助的看向伺候在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眼珠子轉了轉,趕忙蝦着腰回話。
“回萬歲爺,烏雅氏這幾日上火的厲害,嘴巴裡起了好些燎泡,她是個忠心耿耿的性子,她擔心夜裡伺候聖駕不便,主動請殷換到了白班。”
“哦。”皇帝冷冷應了一聲,就繼續埋頭處理折子。
禦書房内再次恢複甯靜,可此刻梁九功的心情,卻并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他偷瞧了一眼姿色平平的烏雅氏,越看越覺得她的五官,似乎比後宮絕大多數的娘娘都精緻。
倘若她掀開厚重的劉海,再仔細描眉畫眼一番,定能豔絕後宮。
他絞盡腦汁,把幾個近來風頭正盛,正得寵娘娘的容貌回憶了一遍。
啧…他竟愕然發現,完全沒有一個娘娘的面容比得上烏雅氏。
奴才們換班是常事,昨兒也有宮女換班,可萬歲爺從不會過問,但今兒卻怎麼不大一樣了?
轉瞬間,七巧玲珑的梁九功,就大概琢磨出了萬歲爺的心思。
于是他轉頭就駁回了第二日換班的名單。
吳雅下值之後,聽到明晚要值夜班的噩耗,差點氣的快昏厥。
她隻能掐着人中,忍淚開始琢磨怎麼有效避寵。
過了明晚,她大半年内輪不到在乾清宮裡值夜班。
一想到她熬過明晚,就能過上不值夜班的神仙日子,她瞬間牟足了勁。
于是當晚她一人在庑房裡歇息的時候,忍着難受,用刺骨的冰水給自己擦了身子。
她又換了一身被冰水浸透的貼身裡衣穿在身上。
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吳雅成功高燒不退。
管事的孫嬷嬷見宮女烏雅氏燒的滿臉通紅,無精打采的樣子,趕忙讓人将她挪到空置的庑房單獨居住,以免把病氣傳染給别的奴才。
......
今晚玄烨并未翻後宮的牌子,此刻他冷眼看着眼前唯唯諾諾奉茶的平庸奴才,嘴角浮出一閃而逝的冷笑。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變着法的避寵!
紫禁城裡的女人,哪個不是絞盡腦汁想要得到他的寵幸。
唯獨眼前這個自作聰明的奴才卻如此大膽!
如果說前幾日,他還在揣測烏雅氏避寵的忤逆之舉,那麼今晚她不惜稱病避寵,就徹底實錘了她狂悖的心思。
玄烨臉上的冷笑越來越甚,她的把戲拙劣而熟悉,她在欲擒故縱?
從前也不是沒有自以為是的奴才用過同樣的方式勾引他,下場不言而喻。
他倒要看看!
這抖機靈的奴才,還要如何使勁渾身解數來勾引他。
于是第三日,當吳雅到乾清宮值白班之時,皇帝忽然開口詢問她是不是不喜歡值夜班。
吳雅被皇帝突如其來的發問給吓傻了。
她總不能告訴康熙帝,她知道孝莊老祖宗定下了規矩:皇帝不準白日宣淫。
所以她才故意選擇白天當差,一定能完美避開值夜陪皇帝睡覺的苦差事吧。
吳雅匍匐在地上,趁着下跪那電光火石的間隙,她開始仔細回憶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
直到徹底匍匐在地,她非常确定自己并沒有作出逾矩的事情。
而且她請病假也隻有這麼一回,多的是比她請假更多的奴才。
于是她壓下恐懼,幾乎将臉都貼到了冰冷的金磚地面上。
“回萬歲爺,奴才這輩子有機會伺候萬歲爺是奴才祖墳冒青煙,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奴才巴不得日日都伺候在萬歲爺跟前,無論白班夜班奴才都覺得歡喜。”
“隻是奴才自己身子骨不争氣,當心伺候不好,所以才鬥膽請了一回病假。”
“呵!”
玄烨看着那奴才依舊巧舌如簧,信口雌黃狡辯的樣子,頓時被氣笑了。
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玄烨思索片刻,倏然想起來昨兒梁九功那狗奴才叽叽喳喳的說起烏雅氏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