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珏對上秦淮婧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眸子,心口顫了顫,最終下定決心道:“但憑公女心意為主,但草民覺得,公女喚我一聲哥哥,能獲得的利益更大。”
“你說的不錯,那我便喚你一聲哥哥,不過……你所求之事我可做不了主,我最多替你上報消息,可不能最終保證結果。而且我喚過你‘姐姐’一事,定是要感知我父王的,畢竟我不能亂認哥哥哥哥姐姐不是?。”秦淮婧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了顧珏的意思。
但的秦淮婧的主線任務是幫助夏國一統天下,她自是把夏國君主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就算她再怎麼欣賞顧珏此人,也得排除她對夏公的威脅才行。
“多謝公女,草民說過無論結果如何,草民都定為夏國竭心盡力。”顧珏堅定的說道。
顧珏不是不明白秦淮婧的弦外之音,但她的母親一個人撫養她長大,又背井離鄉,去到她的苦寒封地,其中的艱辛、困苦可見一斑。就算日後暴露女子身份,不能一展抱負,她也在所不惜。
秦淮婧眼神複雜的看着顧珏,她看出了顧珏的決絕。但秦淮婧從未感受過顧珏和她母親那般深厚的親情,像是這種為了母親能放棄一切,甚至是賠上後半生所有的情感,是秦淮婧不能夠感同身受的。
但秦淮婧雖然不能理解,卻能夠對此保持尊重,她不會幹涉顧珏的決定,也不會多加勸誡。
秦淮婧歎一口氣,上前扶起顧珏:“好了,這件事我會替你辦的,你先起來吧。”
顧珏聽秦淮婧給出肯定答複,早已是熱淚盈眶,複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這才順着秦淮婧的力道站起身。
秦淮婧是個行動派,她說道做到,絕不拖遲,當即高聲呼喚:“月回,月回!”
月回就在候在琅華宮門外,很容易就聽到秦淮婧的傳喚。月回打開宮門,走了進去,施禮道:“公女,夏公和太子殿下在外等候多時了,不知公女可否與顧珏君商量完了事宜?”
秦淮婧一怔,竟是夏公和太子哥哥來了嗎,他們怎麼不直接進來?秦淮婧邁着小短腿兒出了宮門,月回緊跟其後。
夏公就站在宮門不遠處,身穿玄色繡有金紋的長袍,頭戴金冠,腰配玉佩,身影高大,氣質沉穩,讓人見之生畏。
“父王,太子哥哥!”秦淮婧小跑至夏公和秦昭年身前,笑得見牙不見眼。
夏公接住跑過來的小人兒,一把将人抱起:“今今跑這麼急作甚,當心摔着。”
“哈哈……”秦淮婧樂不可支,說道,“父王當真是太子哥哥的親父,連見我疾跑時訓我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聽及此,夏公和秦昭年皆是會心一笑。随後夏公抱着秦淮婧,緩步進入琅華宮。
見到殿内站着一個少年,夏公和秦昭年皆是頓了頓,但面上仍舊是鎮定自若,找了位置坐下身。
随後夏公身邊的大内侍,帶着數十個侍女款步進入殿中,一個個手上皆端着奇珍異寶、錦緞羅裳,映照出了滿室光輝。
夏公笑道:“近日得了些好東西,這不就趕緊給今今送來了。”
秦淮婧看着這些見所未見的寶貝,吞了吞口水,從未有哪一刻這般歡喜過,她直接抱着夏公的脖子,歡欣雀躍道:“我就知道,父王最好了。”
這般童言童語,倒引得秦昭年不滿起來:“怎麼回事兒啊今今,昨日不是才說太子哥哥最好了嗎?”
夏公喜歡逗着兒女玩鬧,此刻也闆起一張臉,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秦淮婧。
秦淮婧縮了縮脖子,她倒是忘了這茬,當即露出一個谄媚的笑容:“嘿嘿嘿,父王好,哥哥也好,都好……都好……”
夏公和秦昭年相視一笑,對秦淮婧這顧頭不顧尾,最後慌忙補救的蠢樣皆是無奈。
夏公擺擺手,讓大内侍将東西都歸置到庫房之中,月回自覺引路,一時間殿中又隻剩下秦淮婧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