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淮婧故意搞黑吃黑這一出,并不全都是為了那山的煤炭。
開采煤炭是一個大工程,更别說是在這枝繁葉茂、綠樹成蔭的山中了,首要的工作就是砍樹。
而秦淮婧觀察過了,這山中的樹木基本上都是松樹,砍掉後付之一炬也着實可惜,倒不如讓她來廢物利用。
而且她正在造紙,但光有紙可不行,還得有墨啊!而松樹燃後過後留下的松煙,就是制造墨條最主要的原材料。這既能開采煤炭,又能制造墨條,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再說了,這又是開采煤炭,又是制造墨條的,不得要“苦力”啊?既然呂光他們敢搶劫她秦淮婧,那就全都留下來給她打工吧!
思考到這裡,秦淮婧趕忙問系統:“系統,你可以把制墨法具象化在絹帛上嗎?我現在也不方便寫啊!”
系統同樣犯起了難,它系統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直接拓印在紙上的,但是現在紙還沒有造出來,倒是弄巧成拙了。
要不然之前秦淮婧也不會自己在絹帛上畫圖了,她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幹,非要自己動手。
系統試探說道:“待會兒宿主可以接觸到絹帛嗎?”
秦淮婧想了想,軍營重地應該有備着幾份絹帛吧:“應該可以。”
“呼——”系統長舒一口氣,機械音都高了幾分,“那待會兒宿主就悄摸把手放在絹帛上,隻要有了接觸,系統就可以将絹帛偷渡到空間裡,然後把制墨法具象化在上面的。”
“謝謝你系統,你對我真好!”秦淮婧回複道。但說完話秦淮婧才反應過來,不對呀,既然可以這樣操作,那她之前累死累活畫圖又是為了什麼?
山寨距離軍營本就不過一裡地,這邊走邊聊的,很快就到了。
而軍營邊處正站着幾個人,對着他們這邊不知道翹首以盼多久了。待看見他們的人影,其中一個手持青銅長劍的士兵趕忙上前,攔在他們面前問道:“來者何人,前方軍營重地,不得入内。”
聞言,秦昭年把自己的通關文牒和東宮令牌自袖中取出,遞了過去。
那士兵接過,仔細檢驗一番後又将東西交還給秦昭年,然後果斷行軍禮道:“太子殿下安。”
秦昭年擺手,直接讓人起來了。
而聽見這邊動靜的呂光,也是早就看傻了眼,他之前到底幹了什麼啊?他竟然帶人綁架了太子!那千金叫太子哥哥,那不就是公女了嗎?他竟然挾持了公女!
饒是大膽如呂光,此刻也不由得産生了幾分劫後餘生之感。
許是見了這士兵行禮,那後邊站着的人也确定了來人的身份,立刻上前道:“微臣允州州牧拜見太子。”
“蕭叔快快請起,你我之間何須見禮。”秦昭年主動上前,扶起了年過而立的允州牧蕭青雲。
這允州牧來曆和秦昭年關系匪淺,此人出生寒門,少年時就文武雙全。奈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蕭青雲在外聲名太過,被世家貴族的有心人打壓,險些葬身于勾心鬥角之中。
最後還是當太子時的夏公出手,保下了蕭青雲,蕭青雲才得以活命。也因此,蕭青雲成了夏公的伴讀,二人結為刎頸之交,也可以說蕭青雲就是夏公的異性兄弟、首席心腹,所以說秦昭年很是尊敬這位蕭叔。
雖說秦昭年出手阻攔,但蕭青雲仍舊堅持行完了禮,這才起身:“昭年,禮不可廢。”
秦昭年無奈一笑。
而呂光又是看傻了眼,此時此刻,他居然見到了一直生活在别人口中的青天大老爺允州牧。這比他知道秦淮婧和秦昭年的身份還令他激動。
畢竟經過長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他可是知道蕭青雲是個怎樣性子的人的,對此呂光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現下呂光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場合了,連忙上前拜道:“草民拜見州牧大人!”
蕭青雲被呂光的騷操作整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問秦昭年:“此人是……”
秦昭年主動将之前的事和盤托出,直說的蕭青雲臉色凝重,他想不到自己治理的地界竟然會發生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這着實讓他有些挫敗。
但聽了呂光的事迹,蕭青雲也不曾因為他的出身而看之不起,反而是欣賞不已。
跟呂光聊了一路的時子澄見此良機,也順勢舉薦了他。現場還有紀子坤等人作證,允州牧當即拍闆,讓呂光進入自己的軍營做個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