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臉色又僵又臊,下意識要逃避:“周大哥,你、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
周玠的視線情不自禁停留在祝荷柔軟粉色的唇上,他忍不住回味,一股沖動的情緒竄上天靈蓋。
“我為何不好意思說,都要對你負責了,那你便是我周玠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而且我是在關心你。”
他說得句句占理。
祝荷無法反駁。
“不繼續講了?那成,我來講,既然确定了關系,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周大哥’這三個字,我才二十,正年輕,你這一個稱呼把我叫老幾十歲。”
他非常很反感“周大哥”這個稱呼,會煩躁。
“嗯。”
周玠順理成章說:“以後叫哥哥,我比你大。”
祝荷眉眼寡淡,不知為何,悲從中來:“嗯。”
周玠望着她,分明她什麼都未做,可就是這憂愁不安的表情撩撥着他的心弦,使其奇異顫動着。
“不開心?”
祝荷搖頭。
周玠不會安慰人,亦不打算安慰人,他說:“你要知道,是你自己選擇跟我。”
祝荷有點想哭,明明周玠才是強迫她的罪人,可為生存,她隻能選擇跟了周玠,走投無路,命不由己。
“要哭了?”
周玠挑起祝荷的下巴。
“哭甚?我還沒嫌棄你,你倒是嫌棄上我了。”
祝荷突然來了倔勁兒,别開眼,悶聲:“你莫要說了,我都省得。”
見此,周玠突然不爽起來,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喂,不是喜歡我嗎?那親個嘴不過分吧,前不久我可還記得你說過要全心全力伺候我的話。”
“說話算話,我應了。”
語畢,周玠喉結重重滾一下,低下頭顱,發狠似的吻上去。
他吻得很深,與祝荷唇齒交纏,愛恨交織其中,與方才淺嘗辄止的吻大相庭徑。
此時此刻周玠如同一條吃素數年的饑渴惡犬,在今天終于品味到堪稱人間美味的肉食,于是他死咬不放。
他親祝荷,也控制不住去用牙齒咬她,體内血液沸騰,骨肉生麻,好似有細長的電蛇在骨髓裡流竄,周玠眼尾漸漸泛紅,紅色蔓延至眼睑下的傷痕,像一副帶着殘缺美感的紅梅圖。
祝荷承受不住他狂熱的吻,努力推搡他結實如鐵牆的胸膛。
然,無果,周玠反而還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更深地吻她,一貫兇,毫無章法。
直到周玠窺見祝荷呼吸不暢時,他才抽離。
周玠看着嘴唇殷紅的祝荷,那是他的傑作。
他感覺到興奮,興奮之際,心髒那根刺紮得他疼。
周玠從沉淪中清醒。
在他看來,祝荷不是什麼美若天仙的絕世美人,就是個相貌平平的婦人,還是個寡婦,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陷入思索,然後恍然發現——
前日見到祝荷的第一眼,自己胸腔内那顆冰冷沉寂的血肉之物方才真真正正地活過來。
它在為祝荷而跳動。
祝荷看到周玠周玠瞳仁裡寫滿躁動的索取,宛若一匹不知節制、不知餍足的野獸。
祝荷喘氣,抗拒道:“不要,夠了。”
有完沒完?
周玠不答反問:“你喜歡我?”
祝荷别扭道:“你作甚又問這個?”
“祝荷,回答我。”周玠不依不饒。
祝荷用力閉了閉眼,佯裝身體不适,揪住周玠的衣裳,然後靠着他,這才說:“是,我喜歡你。”
她聲線很輕,話語情真意切,隻是眼神淡漠,毫無感情。
聽到祝荷的話,周玠心裡躁戾的殺意冒出來。
分明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卻高興又煩躁,渴望又恐懼,同時被失而複得的空虛感淹沒。
所有的一切撲朔迷離,古怪詭谲。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可他又抗拒不了這種感覺,周玠陷入極緻的矛盾中。
他告訴自己,弄清楚所有後,遲早要找個日子殺了祝荷。
但在此之前,周玠打算先滿足自己心房源源不斷冒出來的瘾。
周玠得承認,自前日起,他便被祝荷吸引,沒有緣故,沒有條件,隻是自然而然。
他不知道自己對祝荷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心裡的殺意和渴望皆在告訴他——
他必須擁有她。
周玠再度吻祝荷。
在目及周玠充滿占有欲的眼神後,祝荷眸光一凜。
這個眼神,似曾相識,讓她聯想到她這輩子最恨的一個人。
祝荷下意識躲開。
周玠皺眉,旋即桎梏住她的下巴,正欲吻上去,聽到祝荷說:“周玠哥哥,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聽到祝荷叫他周玠哥哥,周玠心口一塊空缺被填補,愉悅地笑了笑,但未回複她的話,而是徑自親上去。
他依舊毫無進步,完全憑本能在吻。
祝荷不在意自己被狗啃很多下,但是她讨厭這狗咬人都咬不會,咬起人來跟要吃了她似的。
嘴巴疼,好像出血了。
到底是拿着喜歡周玠的人設,隻能象征性反抗兩下。
不過小目的達到,她也不虧。
另一邊,不知從何時起,西屋門口倚着一個瘦弱少年,他面無表情漠視着堂屋下親得難分難舍的男女。
不經意間,祝荷視線與之隔空相對。
駱驚鶴眼神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