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哪敢說不。
阿三回來的時候,周玠尚在排隊,祝荷就近找個路邊攤坐下,點了一碗陽春面。
阿目睹祝荷悠哉悠哉吃面,而自己老大在辛辛苦苦排隊,火蹭的一下出來,阿三差點為周玠打抱不平,可不經意間與祝荷對視後,阿三熊熊燃起的不忿立刻歇了。
說不上啥原因,一與祝荷對視,阿三的底氣便消失個精光。
阿三識趣,乖乖等待,時而再幫祝荷跑腿買東西,時而給她端茶倒水,像個奴仆一般盡心盡力伺候她。
大約半個時辰後,周玠手拿幾包點心回來。
“東西買回來了。”
祝荷淡淡說:“嗯。”
然後周玠就看見祝荷遞給阿三一顆糖:“阿三,謝謝你幫我跑腿,辛苦了。”
阿三瞟見周玠臉色,一盆冷水澆下來,及時把伸出的手截在半道,這寡婦當着周玠的面給他糖,居心叵測,她在害他!
周玠:“那我呢?”
祝荷:“你也辛苦了。”
周玠冷下臉,五官透出一股狠勁,他把糖搶過來,飛快扔進嘴裡,咬得咔滋咔滋響。
“還去黃泰樓嗎?”
“我吃飽了?”
“那去我家?”
“不了,我得回去。”
“你作甚那般關心你那病秧子小叔?你都沒關心過我,而且不是給你請了人照看他嗎?”
“他是我小叔,體弱多病,又剛發過一場病,就算請了人,我也要回去看看,而你又沒生病,體魄強健,天天活蹦亂跳,你們倆根本沒有可比性。”
周玠在笑,笑得冷嗖嗖的:“我發現你越來越硬氣了。”
祝荷反問:“那不是你慣的?”
一句樸素的話把周玠哄好,使之心口滾燙。
“想親你。”周玠湊近,與祝荷咬耳朵道。
祝荷:“不成,你當這裡是哪?而且上回還叫驚鶴瞧見了,弄得我好幾天都不曉得怎麼面對他。”
“你作甚要在乎他的想法,反正你那丈夫也死了,你與他已然沒了幹系。”周玠龇牙咧嘴。
“你少胡言李亂語。”
祝荷拒絕他好幾次了,周玠心裡躁,于是在途經一個巷口時直接把祝荷拉進去,然後是以阿三在外頭把風。
阿三:“......”
祝荷被周玠抵在冰涼的牆壁上,她壓低聲音:“你作甚?”
“親你。”說罷,周玠便要索吻。
祝荷捂住周玠的唇,輕聲細語:“不可以。”
在周玠做出反應前,祝荷牽住他的手,說:“摸吧。”
周玠喘口氣,舉起她的手低頭嗅聞,手背皮膚沒什麼味道,淡如水,唯餘溫度,他卻沉陷其中,眼底冒出病态的迷戀。
随後他輕輕揉捏妩撫摸她的手,綢緞似的的手感,柔滑細膩。
巷口外喧鬧聲源源不斷,巷口内昏暗處,周玠沉溺在祝荷的氣息裡。
算好時間,祝荷抽回手,拿出一塊點心塞給周玠。
周玠半叼點心,忽然問:“我是不是比你那短命鬼丈夫要好?”
“周玠哥哥,雖然我喜歡你,可是大郎在我心裡是無可替代的。”
周玠不痛快了:“你說說他哪裡好?”
“起碼會尊重我,做事會征求我的同意,不會肆意妄為。”
周玠陰陽怪氣道:“那他可真是個聽話的好丈夫。”
似是回憶過往歲月,祝荷笑得溫柔且酸澀,悠悠道:“嗯,那當然。”
周玠被刺激到,猛然低頭在祝荷頸項咬了一口:“不許再說他了。”
祝荷推他:“好了,疼。”
周玠退開,目及祝荷頸子處淡淡牙印,滿足了,痛快了。
“你的感激我還沒收到。”周玠轉移話題暗示道。
祝荷隻說:“時候不早了。”
.
回去的馬車上。
祝荷一心一意欣賞小幾上擺放的首飾,愛不釋手。
周玠并不奇怪祝荷性子上的突然轉變,在他的潛意識裡他認為祝荷就該是這樣,這是她的愛好。
女人不都喜歡金銀珠寶嘛。
他一瞬不瞬注視祝荷,蠢蠢欲動,嗅聞撫摸不過飲鸩止渴,解不了他心裡的瘾,但他又用強大的意志力摁下沖動,按兵不動。
無他,這個時候的祝荷千萬不能忍,若叨擾到她,她真的會生氣。
前兩日的經曆便是赤.裸.裸的教訓。
皇天不負有心人,耐心等待後祝荷終于擡頭。
周玠心領神會,熱烈地吻上去,灼熱的唇緊緊貼上祝荷的軟唇,舌頭滑進去,毫無克制可言。
不過幾日時間,周玠便從愣頭青到爐火純青,他毫不掩飾自己是暌違已久迎來發.情期的禽獸。
漫長的交吻結束,祝荷指尖在周玠眼下的月牙疤上流連。
“這兒怎麼弄的?”
“不記得了,好像天生就有。”
“是嗎?”祝荷若有所思,“這是你的真名?”
周玠笑:“怎麼?想了解我?”
祝荷隻是随口一問,不是很感興趣:“不說算了。”
“沒耐心,除了周玠我還能叫什麼。”
祝荷與他四目相對,試探問:“你認識一個叫程津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