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吓一跳,心中暗罵,她雖然不知道翁芝月身手如何,但盧彥成攔着她,估計就是半拉子的,這個時候沖出去,要是出事了,她就跟着玩完兒。
她隻好馬上沖下樓,這個時候已經沒人了,街邊躺着的,都是不知死活的。
空中不斷有被橫抛過來的木棍瓦礫,張柔一邊用手護住頭,一邊矮身前行,還要尋找翁芝月。
這時候,蛇頭擰過來,明顯往她這邊找什麼東西,張柔一個機靈往地上一趴,等那股陰冷的監視感小時候,她就地一滾,往旁邊的巷口去。
一滾進來便碰到了什麼,張柔低頭一看,憑着這幾日的相處,一眼認出這地上的正是盧彥成。
張柔伸手去探,發現他的胸口還有細弱的呼吸,稍微放下心來。于是将人扶起來,靠坐在她身上。
由于一個大男人的體重對于她這副小身子來說還是太重了,張柔差點被壓趴下,她隻好拽住他肩頭的衣服,死勁往裡頭的牆角靠過去。
好在平時活幹得不少,這把子力氣還是有的,等要把他靠在牆上時,盧彥成不斷地歪倒。
張柔隻好自己先靠着牆角坐下,撐着盧彥成,接着去解他的儲物袋,裡頭有一瓶紫元丹,她聽盧彥成說起過,此丹在對戰時尤為關鍵,可以平撫内傷,補充靈力,總的來說,打架的時候,受傷了吃它準沒有錯。
她找了半晌,終于掏出來,平日裡為了了解盧彥成刷好感度,她可謂是将他的話當作聖旨來記,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将丹給盧彥成喂下去後,果然,不一會兒,人就轉醒了。
盧彥成一見張柔,愣了一下,想掙紮着起來,無奈身體提不起力氣,張柔見狀按住他,輕柔的嗓音在這條空曠的巷子裡響起。
“你傷得不輕,先别勉強,靠着罷。”
盧彥成聽話,但是卻不敢太用力,身後的身子軟綿綿的,好象一塊豆腐,壓一下都會碎,他擡頭,又看到那雙承載着星河一般的眼。
隻不過這次上下的位置與那晚飛船上的颠倒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
“我看到你受傷了啊,我就來找你了,疼不疼?”黑暗中,盧彥成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那張慣伴随着笑的臉,是否是帶着溫和的笑的。
他隻看到她的雙眼,如月牙。
一直以來,都有聲音和他說,“男子漢,被打倒了就要站起來。”“你要保護好弟弟妹妹,要好好練功知道嗎?”“最近是不是偷懶了?怎麼輸了?”
沒有人在他受傷後問他,疼不疼?
原來會疼,他這會覺得被掃到的地方,又疼又麻,于是他虛弱道,“有一點......”
接着就感覺到,有一雙手,輕柔地摟住了他,問他,“那怎麼辦,要吃那個藥?”
盧彥成甚至有些享受此刻,他閉上眼睛,聲音斷斷續續,說不出的虛弱,“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好...”
于是那雙手以掌心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像對待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