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聽到盧彥成将小白小黑送過來,便不再推托,下了床,給潘結琴行了一個禮,反正禮多人不怪,柔聲道,“那就要叨擾仙子幾日了。”
潘結琴收拾好了,托起托盤,也回了一個微笑,“這有什麼,你也莫仙子仙子地喊了,叫我小琴便是,我師父他們都這樣叫我的。”
張柔見她雖長相豔麗,一雙眼卻清澈見底,舉止落落大方,心裡便覺此人該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便順着她的話,跟着喊了一句,“我曉得了,小琴。”
她聲音輕且柔,喊‘小琴’二字時,目光含有山湖一樣,波光滟滟,潘結琴耳根跟着熱了起來,眼神于是不自覺地躲開,“那你先歇着,我還要去照看藥田呢。”
說完不等張柔反應,徑直開門離去。
張柔失笑,這個女孩真有趣。
入暮時分,張柔剛喝了藥,盧彥成便來了。
門沒關,人未見到,先聽到聲音。
“阿柔,聽小琴說你醒啦,覺得怎麼樣?”
張柔放下手上的藥碗,起身。
盧彥成剛在梅林練完劍,身上還還有一兩根浮葉,見到張柔好好地站在圓桌旁,方才放下心頭那口氣,笑起來,圍着她左右看,“好在沒什麼大礙,當時快吓死我了,師父說了沒事,兩天便能醒,我今天就提前結束了。”
張柔一聽他們的師父,腦海閃過昏迷前那一片白,還有那句夢中一直在響的那句‘天道夷簡,蕩蕩巍巍’。
這句話讓她像入了什麼魔一樣,既心悸又震動。
于是問,“那晚救我們的是你師父,淮清真人?”
盧彥成将她按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倒了杯茶,見張柔碗中的藥還有大半,便将藥碗挪過去,示意她喝,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
“除了我師父,淮清真人,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呢?”語氣裡盡是崇拜。
張柔端碗,喝了一口,又接着道,“原來那便是淮清真人,瞧着卻是十分年輕。”
盧彥成出了一身的汗,口渴得很,喝了一杯猶嫌不夠,又倒了一杯,不以為意地說,“師父得道早,容貌早就不發生改變了,看着年輕,實際修為已經深不可測。”
張柔點點頭,不再問,低頭喝藥。
盧彥成連喝了兩杯才覺沒有那麼口渴了,看着她喝藥,見她白生生的臉,不施粉黛,倒比昏迷時多了兩分氣色,瞧着乖巧的很,又聯想到她在那麼混亂晚上,先後救了他與芝月師妹二人,自己卻沒有救下她,害得她吃這麼大地苦頭,心裡不禁發悶。
“阿柔,那晚怪我實力不好,沒能救下你,日後我勤加修煉,一定能保護好你的。”